米咪到时胡黑子已经准备好了。
米咪扫了眼胡黑子身后跟着的十个壮汉和十个板车,微微一笑。
“胡老大准备的够齐全的,就是不知道钱准备好没有?”
胡黑子怕米咪误会,连忙解释。
“这些人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跟了我五六年了,绝对可靠,老太太您请放心。”
米咪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不在乎。”
一个手指头就能按死你们,怕个毛!
要不是怕以后有麻烦,我连妆都不化。
米咪带着胡黑子专挑没人的小路走,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米家。
还没等到家门,胡黑子嗅了嗅,皱眉道:“老太太,这什么味啊?不会是什么东西坏了吧?”
不像啊,这味道和家附近的厕所一个味啊!
米咪白了他一眼,“什么鼻子?这都闻出不来?昨天造船厂出什么事儿了你没听说?这就是米家,我那苦命的远房外孙女的家。”
“乔凤花?”
胡黑子立马报出了名,显然是听说了昨天米家的事。
米咪再次白了胡黑子一眼。
“我这么好命,怎么会有那样不要脸的孙女,我说的是米建国的媳妇儿。”
米咪没提党依依的名字,实在是这名字太特殊,一听就知道是孤儿。
这年代孤儿几乎全姓党。
胡黑子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我说呢,老太太这么有能耐,怎么会是乔凤花的老祖儿!”
乔凤花的老祖儿这句话哄的米咪开心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知事,跟我进来吧,我那远房的曾外孙女不在,家里没人,正好方便我们。”
胡黑子紧跟着米咪进了米家,走进一楼客厅,就见原本宽敞的客厅摆的满满的货,就连二楼楼梯那里都被占了几层。
胡黑子忍着恶心让人清点货物,等点好了,又让人将一板车的鸡蛋和挂面卸了下来。
“老太太,您要的鸡蛋和挂面全在这儿了。
鸡蛋五百个,我算您每个六分钱,一共是三十块,挂面一百斤,每斤四毛五,一共是四十五,加一起一共七十五块钱。”
米咪知道胡黑子没多算她钱,和黑市出货价相同,于是点了点头。
“行吧,先这样,这些我就收下了,现在算算我那些货吧。”
米咪眯着眼睛开始叨咕。
“丝巾每条给你八块,一共是一千条,八千块钱;
水果罐头十箱,每箱十二瓶,每瓶算你便宜点,就一块钱吧,供销社还卖八毛呢,一共是一千二百块;
大米五十斤一袋,一共五百袋,供销社每斤一毛七,我每斤给你二毛五,一共是六千两百五十块钱;
白面五百袋,一共是两万五千斤,供销社一毛四,算你每斤两毛钱,一共是五千块钱;
奶粉这东西太少,有价无市,不好买,要喝奶粉的几乎都是小孩子。
我就做个善事,算你三块钱吧,总共一百二十袋,一共是三百六十块钱。
记住,别的我不管,奶粉的价格不能太高,供销社卖的就是三块一袋,你最多涨到四块五。”
(八零年代初,我们市奶粉厂出的奶粉三块钱一袋,七几年大概和这个价钱差不太多,少也少不了几毛钱。
不能卖高价,胡黑子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
“是,您放心,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绝不抬价。
卖时我会问清楚,是不是小孩儿喝,家里要是没什么钱,我就进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