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梦场会改变人的思想,那在梦场中的星落还是星落么?”鸦青突然问罗生。
罗生愣住了,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屋子的正中间。
鸦青继续说:“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梦场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即便它改变的灵魂没有那么多,它依旧是邪恶的。”
“老顾也是这么觉得。”罗生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鸦青。
“老顾是谁?”鸦青问。
“你不知道么?他是星落的父亲。”罗生问。
鸦青摇摇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只是一些碎片。”
“老顾也是帮我冬眠的人。”罗生说,“他说过星落在我之前冬眠了,但我明明知道在我之前老顾从来没有成功过。”罗生直直的看着鸦青,眼眶突然湿润了,“所以即便那有可能不是真实的星落,我也要救她出来。”
“而你冬眠成功了。”月白说。
“看样子是的,老顾一直从分子替换--冬眠方向研究永生,他一直说那群人用错了超现实接入技术,他说人的肉体消亡了灵魂也会不复存在,而留下的所谓意识,只是一段被复制的数据而已,而那群用超现实接入技术搞意识转移的人竟然宣传这是人类的进化。”
“进化?”贝娜重复到。
“嗯,我和星落深入调查后发现制作超现实接入的组织不单单是想要控制人们那么简单,他们崇尚一段话:人是神散落人间的碎片,群体的同化是从自我走向自性的开始。”
“魂的归一,神性的诞生。”鸦青说,“我脑海里也有这段话。”
“嗯,这是那个组织的最终目的。”
“罗生。”月白突然叫住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冬眠成功了,那之后呢?你那个世界的人呢?”
“不一定,也可能只有我成功了。”
“或许阿尔就是你那个世界的人。”月白虽然说出这段话,但是她内心并不想接受这个可能,“你仔细想想,可能你知道祂是谁。”
“阿尔是我认识的人?我想不出来。”
“祂说过祂喜欢鸦青的样子。”月白补充到。
鸦青的脸突然涨红。
“难道,阿尔就是老顾?!”罗生自己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鸦青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不可能?”罗生问。
“阿尔是神,你这是玷污。”贝娜突然跳出来,冲着罗生大喊,情绪激动。
“我到梦场后获得了一些之前的记忆,黛说这是所有阿基麗尔进入梦场后都会记起的,再加上你说过我和星落长的十分像,而老顾是星落的父亲。”鸦青的脸越张越红。
“所以呢?”罗生继续追问。
鸦青看着他,空气静止了很久,然后缓缓的说:“作为阿基麗尔夜里偶尔会去阿尔宫。”
“那能证明什……”罗生说到一半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fuck。”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月白问。
“因为你的这部分记忆被小窝蚕食了。”
“你们到底在胡乱说些什么?”贝娜两眼发呆。
“但这就是事实!”鸦青掷地有声,“这些是神圣的,我只是想说明阿尔不可能是老顾。”
“世界之巅确实在世界之巅附近,偷了新编《阿尔之诗》的山陵也是向那个方向跑的。”月白把谈话拉回了正轨。
“知道具体位置么?”罗生问。
月白摇摇头,罗生又看向鸦青,鸦青依旧摇头。
贝娜轻轻的说:“扬提起过,他可能写在了那本新编的《阿尔之诗》里。”
“找到那本书,或者我们直接往北方走去遗地。”一想到阿尔可能是他认识的人,而且阿尔可能是让他再次见到星落的唯一机会,罗生就提起了兴致。
“你走了,风之子的危机感就来了。”月白说。
罗生沉默着,他不能说他不在意这群风之子。
“那就所有人一起走,就像你们说的当初阿尔带领大家找到乐园一样,我们也可以一起去世界之巅。”罗生说。
“先祖们是从世界之巅逃出来的。”贝娜说。
“传说世界之巅是个极可怕的地方,不会有风之子愿意跟随你的。”月白说。
那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罗生问。
鸦青直起如折弯的铁丝般的身体:“没人知道。”
房间又陷入一阵沉寂,房间外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清晰,然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彻底打破了沉寂,一个风之子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焦急而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不、不好了,岛、岛弘他、他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