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一开口,慕容皝就暗暗叫糟。
果然,跟着就听这位慕容部单于说道:“将族中兵力尽数集中起来,准备迎战!”他的口气重,带有一丝沉重,“我等现在已经是背水一战了!必须有所斩获!”
“那玄甲军可灭一国,我等如何能敌!”慕容皝还待劝阻,“可集中兵力,屯于棘城,引两使观之,乃呈我部决心,然后威逼他们后退!”
慕容杰当即斥责道:“慕容皝!你当初领军平州,直面张方所率玄甲,差点就将之击败,怎么现在反而胆怯了,该不会是背地里,与那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吧!”
此等诛心之言一出,慕容皝立刻勃然大怒,正要反驳。
慕容廆却已经不耐烦了,他站起来,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来:“此事便这般定下,不可更改!某家还就不信了,他玄甲军就算再厉害,但我集中了一部兵力,诸族从属,加上利器兵械,还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单梢砲和火毬,难道连一场都胜不得?再者说来,张方又不是陈止!”
听得此言,众人皆遵,唯慕容皝失魂落魄,叹息而去。
接下来,他便被夺了接待使的职位,更不得见王构与卢谌二人,只是在府中吃酒。
何经来拜访他,就听他抱怨。
“父汗聚集兵马,只为胜一场,而那张方虎狼之性,若是行兵事,必想灭国都,两边念便不同,这上下欲短,怕是连一场都胜不了啊!”
何经便劝道:“少将军如今被不少族人猜忌,还是莫说这般话的好。”
“呵呵,”慕容皝无奈苦笑,“怕是过些时候,也无人理会这些话了,都去逃命了。”话落,便自斟自饮。
随后几日,消息不断传来,就说各部人马接连抵达棘城,最后被整编成一军,开拔南下。
只不过,慕容皝却已被半软禁起来了,无人问津,也他只能通过何经这些亲近的属下,才能知晓大概的局势进展。
只是,随着兵马开拔之后,慕容皝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出原因,便整日里冥思苦想。
终于,在约莫七天之后,终于因为一个契机,想通了关键,便顾不上其他,匆匆而去,找到了单于,便要诉说厉害。
只是他这边还未开口,城外已经响起轰隆之声。
紧随其后的,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景象,城墙崩塌,喊杀声此起彼伏,诸多身着黑色铠甲的兵卒,直接杀进城来。
见着这般景象,早就念叨了许久的城中之人,哪里分不出来人是谁,便也顾不上思考为何玄甲军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以及自家兵马去了哪里,一个个只顾得逃命了。
而这一片混乱,诸多嘈杂,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被软禁在独院中王构和卢谌,让他们有一种时空变换的错觉。
只是二人表情木然。
“这般局面,怕是张校尉的兵马,已经攻破了城池了,只是这时间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