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随着王浚的命令下达,几匹快马疾奔而去,将王浚的话传达到了陈止那边,让周傲稍稍顺心。
“如此看来,那位大将军还是知道郡守您的分量的。”
“我的分量如何,不在于旁人怎么看,而是我们要怎么做,等正式主政代郡,一切从头开始,要留意的事情还很多,王浚看不看重我,都不见得有什么帮助,还是要一点一点的治理。”
说话间,车队在随后两日中,穿过了上谷郡和广宁郡,眼看着就要抵达代郡了。
不过,在过境广宁郡的时候,随着陈止同行的杨宋等人,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因为这里差点就成为了他们这一行人的终点。
“这广宁郡的地界,看起来真是荒凉啊,人口稀少。”
陈梓却笑道:“杨兄,咱们要赶路,所以只是过境,其实这广宁郡的人口还要往北,就从这里朝着正北前行,可以抵达涿鹿县,那边人就多了,而且也多山。”
“有空要去看看,不过还是先去代郡再说吧。”杨宋似乎对游历一事很感兴趣,但分得清主次,“再说了,代郡我也好奇的很,还是先去看看代郡吧。”
陈止也从车中走出来,看了一眼远方的大地,摇摇头道:“这样的环境,就算有人要绕路而攻,恐怕也要耽误些时间,就是不知道,我托赵兄送的信,有没有到那人手里,若是到了,也能省些力气。”
………………
同一时间,距离代郡不远的并州之内,正有支兵马驻扎在北镜,从士兵的脸上能看到杀气,似乎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役。
“算算时间,陈止快到代郡了吧。”
军中大帐有一人坐镇,身披战甲,神色阴沉,脸上能看到不少伤疤,正是匈奴大将军、新晋赵王刘曜。
他的副将回复道:“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陈止已入幽州,但先要去见王浚,在燕郡停驻几日,大概要再过七八天,才能进入代郡。”
“七八天?”刘曜沉吟片刻,冷笑起来,“时间正好,让手下稍事休息,三日后东进,给我的这位老朋友送上一分贺礼!”
“这……”副将迟疑了起来,忍不住劝道:“大将军,刘琨的人马说不定还在附近,我们又刚刚才与那拓跋郁律交战一场,我等贸然开拔往东,万一被他们追在后面,说不定就要有折损,再者说来,代郡多有防范,贸然过去,又无法占地,岂非徒耗兵力?”
刘曜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不带很多人,十中选一,组成一支几百人的精锐小队即可,刘琨在北边盘踞,阻挡着我族的步伐,现在确实不是占领代郡的合适时候,但正所谓攻心为上,代郡突然调换了郡守,正是人心思动的时候,内部最易生出嫌隙,此时骚扰,让那新任太守无法安稳任职,再唆使代郡内部,让他们上下离心,相互内耗,从而动摇根基,日后再取,易如反掌!”
他每说一句,都会下意识的咬牙,流露出痛恨之色。
副将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自家大将军说的好听,仿佛潜心谋划之举,实际还是为了复仇,看着其人怒火中烧的样子,他理智的不再提出反对意见。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军中没有多少议论,贯彻着刘曜的意志,一名名菁英被挑选出来,作为东进的成员。
随军司马等人却是眉头皱起,写下书信往南边寄出,要将这事通报给匈奴朝廷。
………………
几乎在刘曜得到消息的同时,也有一封信,随快马传到了更北边的草原中。
由拓跋郁律所率领的骑兵,正带着大大小小几车财货回返,等他接到了消息,却是一拍脑袋。
“若是没这封信,我几乎忘了,陈先生要来代郡为太守,半个月前赵兄就让人提醒过了,没想到陈先生这么快就入了幽州,代郡与我部相连,我岂能不去祝贺?左右,你们带着财货回去,我领一军先往代郡一趟!”
一名谋士模样的男子策马靠近,口中说着:“少将军,代郡近匈奴,刘曜屯兵并州之北,他此次吃了亏,说不定正想报复,你去代郡,不妥。”
“无妨,我领些许兵马前往,刘曜与陈先生有仇,说不定会有动作,正是打击他、卖先生人情的机会,你也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即日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