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陈华他们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料想他也该来了。”陈华作势,居然想要去面见陈止,还带上了那跟随自己的四个人,“不要觉得此举冒失,现在去找陈止当面对峙,对整个家族都有好处,可以当面揭开他的谎言!”
其他四人虽然有些犹豫,但事已至此,也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也都同意下来。
但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当陈华带人过去的时候,甚至连正堂都接触不到,就已经被管事带人拦下来,随后就接到了一个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消息——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过去?莫非他陈止和我们不一样?他能做的事,我们连凑上去都不行?”
管事只是陪笑着,但心里却很清楚,陈华确实是摸不清自己的斤两,他岂能与陈止相提并论?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甚至连陈永打发他五人离开的消息,暂时都没有表露,否则就看陈华现在的样子,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来。
就在陈华被阻挡的时候,陈止已经在正堂见到了陈永,边上还有陈梓相陪。
一刻钟后,陈永点点头,说道:“守一啊,你既然把打算都说清楚了,那家中自是全力相助,我这就派人出去,给外面的流言添一把火。”
“多谢叔祖。”
陈止致谢之后,陈永又问道:“那接下来这一个月,你就主要与大鸿胪那边联系?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那位大鸿胪赵珉不是好相与的人,你凡事得多注意一些,有什么事就多来找我商量。”
“守一谨记。”陈止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另外,还有一事要与叔祖讲清,这一个月里,我会邀请洛阳的各路大家,琴棋书画皆要涉猎,因此要提前做些准备。”
陈永微微一愣,跟着才道:“看来你真的是所图不小,可是要老夫动用人脉,帮你联络?”
陈止摇摇头,却道:“并非如此,而是府中有诸多琴谱、乐谱,又有许多事物,我是想要来这里,时常练习。”
“什么?”陈永一脸错愕,着实没有想到,陈止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你是要在这里练习音律一类?这与邀请各方大家,有何联系?”
陈止就道:“那些大家,可不是轻易就能服人的,再说了,这背后还有人在干涉,所以要做准备。”
时间流逝,转眼七日时间已过。
洛阳,罗家,罗勋的屋舍外面,那外廊之上,正有两名青衣小厮低声交谈。
“听说了么,昨日那左廉家中,又有不少人拜访,其中还有人大老远从荆州迁来的,就是为了让他品评文章的。”
“可不是么,这才几天啊,听说那左家门前,日日人流不息,不少人都是慕名迁来,想让他给品评,真是不得了。”
“你说这事离奇不离奇?那左廉虽然也是洛阳名士,文章出名,但不少名望都是靠着祖上的余荫,要是论文章的,哪里比得上咱家老爷啊,结果现在这些人就都认准他了,原本没三两天还有人来咱家,想让老爷品评,现在倒好了,都一窝蜂的冲到其他家去了。”
“我听说啊,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那个太乐署的品评会,这城中都传了,说是这品评会能评出文章第一,五位大家乃是当世顶尖,连皇上都认可,有朝廷在背后撑腰,要是能得到他们五人任何一人品评,都可以身价倍增,得到的评语,更是无从质疑!”
“这个我也听说了,其实我有件事没说呢,之所以觉得离奇,还是左廉本来名气就不如咱家老爷,但比起左廉,其余四位大家的家里,更是非同小可,那古优等大师的家门前,早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了,一直排到巷口,劝都劝不走啊!”
“谁说不是呢,唉,真是可惜啊,当初要是咱家老爷接受了那太乐令的邀请,咱家现在也得威风了。”
这边一个小厮还在嘀咕,猛然见到对面的同伴,朝着自己挤眉弄眼,这心里猛然一突,脸色当即就变了,一转头,看到脸色阴沉的罗勋站在身后。
“老爷!”
小厮的皮鼓下面好似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起来,然后赶紧就告罪起来,心中忐忑,这背后非议自家老爷,可是不小的罪名,真要是追究的话,足以让他被发配到城外的田间,那和内宅仆从比起来,这待遇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他的这个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因为这府中里里外外,谁不知道自家老爷自从几天以前,听说了那五位大家的消息之后,心情就有了变化,任谁都能看出不快。
随后,这府中的人,要是有人不小心提到了品评会、五位大家和两家书院等名词,都会惹得老爷不快,轻则只是眼神责备,重者甚至还有直接的斥责。
不过,这次的情况却有好转,在那小厮说的话被罗勋听到,罗勋的眼神顿时更加凶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将大少爷叫过来,随后就一言不发的回屋了。
那小厮顿时长松一口气,坐倒在外廊之上,但身边的同伴就提示道:“还不赶紧去通知大少爷,你还想挨骂不成?”
“对对对!”
那小厮赶紧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过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