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9号走廊，面前有3排货架。但是，过不去，似乎中间隔着一层玻璃。

米雪撞上去的时候，肖风看到，玻璃连晃都没晃一下。

到底是玻璃，还是镜子，没人说得清楚。因为转换位置，确实能看到对面的货架消失。

歌曲唱了起来：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他有那鼻子，也有那眉毛，眼睛不会眨。泥娃娃，泥娃娃……嘴巴不说话。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肖风贴在玻璃上，企图寻找玻璃的破绽，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张脸，惊得大退两步。

是那个戴着蓝色帽子的娃娃！

9999999851号，和肖风编号相同的那个。

周遭，只有货架上有些许光亮，光线不明。

它1米二高，在肖风弯下腰，能和它平视的时候，它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和肖风来了个对视。

它很难说出性别，戴着蓝色帽子，穿着黑色条纹的t恤，外面套着背带裤。乍一看，竟有两分像肖风的缩小版q娃。

它歪着头看肖风，双眼瞪得很大，但很明显，眉毛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

肖风不怕它，伸手去戳。

它却勾了勾手指，似乎让肖风过去。等肖风走进了，它突然扬起嘴角。

肖风以为它想说什么，它却突然长大嘴。

那张嘴，把它的整张脸都盖住了，似乎嘴唇从头皮上翻了过去，大得能吞下一头牛。嘴里全是细碎的尖牙，钉子一样，还挂着黏稠的液体，拉着丝。

它以为肖风会吓到，却不料肖风一拳捶到玻璃上，惊得它退后两步，又把嘴翻回来合上了。

它奇怪地看了肖风一眼，蹦蹦跳跳地跑回货架后，又探头出来看了肖风一眼，咧出它的一口尖牙，满意地笑了。

它说：“你是我的。”

肖风眉头拧了起来。

米雪和曹悦都听不见这话，不明所以，问：“它在向你示威？”

肖风说：“没时间理它。”说完，往9号走廊钻。

蓝帽子的娃娃，又从原地探出头来，找肖风的身影，却找不见肖风了，气得跺脚。

肖风这时候已经在寻思着，怎么才能对付娃娃了。

找到娃娃，硬打是不行的，因为娃娃身上出现的一切反应，都会展现在编号对应的人身上。

如果娃娃碎了，有没有可能，人也碎一地？

温度还在攀升，已经超过了4度，哪怕肖风和米雪身手出众，也开始有点气紧，货架上的泥娃娃，也开始出现龟裂的痕迹。

曹悦身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反应。

他的面庞开始出现冬天才会出现的裂纹，露出皮肤下面的红肉，虽然没有流血，但光看着，也让人感到疼痛。他肢体变得僵硬，已经走不了路，只能靠肖风托着前进。

但更可怕的是，体温长期维持在4度以上，会出现热射病。哪怕肖风和米雪都不缺物资，不断补充水分和盐分，三人不至于脱水，但体内热量聚集，会导致中枢神经受损，和多器官功能障碍。

米雪刚刚撞过墙，可能有点脑震荡，现在已经在喊头痛和眩晕了。

肖风一个人驼两个，在高温下前行，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