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魏长天竟然没有再大发雷霆,甚至反而还安慰起了许岁穗:“再说你也确实帮了我,所以我带你回去也是应该的。”
“”
“谢谢”
看着魏长天,许岁穗半晌之后轻轻道了句谢。
然后过了一会儿,她又在车外的阵阵喧闹声中突然问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魏长天,你说我们如果真的回去了,会是在同一个世界吗?”
“这我哪儿知道。”
魏长天愣了愣,旋即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等回去之后嫁给我啊?”
“呸!”
许岁穗脸一红,愤愤的打了魏长天一下,嚷嚷道:“你想得美!”
“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魏长天故作惊讶的喊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你说我回去之后找不到老婆,你肯定嫁给我!”
“我、我那是神志不清瞎说的!”
许岁穗脸更红:“不能作数的!”
“哦,行吧。”
“你、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了!”
“呵呵,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就是想嫁我也不想娶好不好。”
“魏长天你说清楚!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最起码脑子就配不上。”
“你!”
“”
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声回荡在车轿里,若不是车壁用了特殊的隔音材质,堂堂新奉女帝和魏家“活阎罗”的形象可能就要就此毁于一旦。
金黄色的御辇驶过长街,八面威风的禁军护在四周,路边是神情激动的无数百姓。
若此刻车轿里的人不是许岁穗,而换做如李子木、杨柳诗之类的聪明人,应当都能看出魏长天好像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在“外界环境”越发变化莫测、危机四伏的关头,他反而却变得轻松和澹定。
甚至好像变回了刚刚穿越时的那个人。
这种变化很复杂,也很难讲的清楚。
但它又确实存在,就像是魏长天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心态竟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当然了,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点”。
或许,这就是普玄所说的“放下”。
放下的可以是执念,可以是顾虑,可以是猜忌,可以是仇恨,可以是遗憾。
而在放下这些束缚之后,有些事也就变得简单了。
当天晚上,许岁穗在皇宫设宴,魏长天、杨柳诗、许全等人全部参加了,一直从日落喝到深夜。
此番众人在奉元有一个重要“任务”,应该说许全和支离有一个重要任务。
成婚。
虽然这事等回到蜀州后再筹备无疑时间上更充裕一些,但因为许全希望许岁穗能参加,所以就决定在奉元便把事儿办了。
魏长天计划在奉元待三天,正常来说“国舅”大婚,这么短的时间很难办的特别隆重。
好在碍于支离的身份,此事本来也不适合大操大办,故而问题倒是不大。
就这样,众人在席间商议了一番婚礼的事,然后便各自回去休息。
接连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终于能安稳睡个好觉,许岁穗等人很快便醉醺醺的进入了梦想。
不过对于魏长天而言,今夜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办。
夜色沉沉,月笼皇宫。
某座偏殿之外,李子木孤身一人站在殿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的白石路面。
而此时此刻,就在她身后的大殿里,则有几十号人同样沉默的等待着。
他们每个人都代表着一个自认有能力从此次大乱世中分一杯羹的庞大势力。
所以,他们在等魏长天。
等后者将这汹涌的巨浪推向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