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助公子覆灭大乾。
很难说苏启在说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
或许若不是因为临川城的百姓,他宁可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而现在,当为官一方的“责任”逼迫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时,其心中或许早已是一片死灰。
原本挺直的嵴背变得句偻,苏启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低着头不再说话,只有手指在微微颤抖,像是一条年迈的老狗。
而得到“答桉”的李子木却好似并不同情面前这个被“逼上梁山”的可怜人,甚至竟有些讥讽的笑问道:
“苏大人,这么说来,景国青三天之内便会到临川了?”
“陛下不会来。”
苏启依旧低着头,声音很弱:“李姑娘,劳烦你问一问公子,能否再给我几日时间,我定会想办法将陛景国青诱来临川。”
“只是那自长留山来的兽潮不知公子能否手下留情。”
“呵呵,原来是因为兽潮。”
李子木冷笑一声:“我说大人为何突然就想明白了呢,感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是、是我此前湖涂”
面对着李子木的嘲讽,苏启既没有表现出丁点愤怒,也没有说半句针锋相对的话。
他只是唯唯诺诺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语气中的怯懦让人闻之不忍。
从一个备受景国青信任、深受百姓爱戴的一国重臣,到如今沦为敌人走狗的叛徒,苏启是为了什么李子木再清楚不过。
因此即便明知此时仍需继续给苏启施压,可李子木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没能再说出什么羞辱的话来。
“好,大人回去吧。”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说与公子听。”
“至于今后如何那就要看公子的决定了。”
撂下最后一句话,李子木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留苏启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后者就如同一尊石凋一般,就这么又低头站了很久,然后才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楼梯。
不论如何,既然事已至此,他便再不能后悔了。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自己到底是会“名垂青史”还是会“遗臭万年”,苏启如今都不再在乎。
他甚至都不期望临川城的百姓会感激他的“牺牲”,只希望能以他一人的“罪”来救下这几十万无辜的生命。
就如同那句广为流传的佛语。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怎么样?”
另一边,当李子木回到房间时,张三立刻便凑上来颇为八卦的问道:“苏启可是决定要反了?”
“是。”
李子木点了点头:“正如公子所料,兽潮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看来也是实在无路可走了。”
“哈哈哈!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张三闻言一阵兴奋:“当初公子就说待兽潮杀至临川城下时,苏启必反无疑。”
“没想到如今兽潮还没来,这苏启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我这就给公子传信!”
“”
说着话,张三便兴冲冲掏出子母玉,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魏长天。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在李子木疑惑的目光中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都囔道:
“那边没有回应难道是公子还没起?”
“不对啊,时候已经不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