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在城墙上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魏长天总算是回到了他跟杨柳诗暂住的客栈。
房门推开的一瞬间,一直在屋中焦急等待的杨柳诗便立马迎了上来,既担忧又紧张的小声问道:
“公子,抓住了么?”
“没有。”
魏长天摇摇头,将外袍脱下丢到一旁:“逃了。”
“”
杨柳诗呼吸一滞,语气更加焦急:“那怎么办?共济会那边可有什么岔子?”
“共济会倒是没事。”
魏长天撇撇嘴:“并且他还把赤霄剑给留下了。”
“啊?那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杨柳诗一脸迷茫:“若是真反,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搞错了?那大乾使臣亲口说的,能有什么错?”
魏长天翻了个白眼:“再说他要是没反,五百悬镜司之人又是谁杀的?”
“这”
这下杨柳诗不说话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便走到魏长天身后,替他轻轻揉摁着肩膀。
揉了一阵之后,她突然小声说道:
“公子,有句话奴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啥话?说就是。”魏长天闭着眼睛。
“嗯”
杨柳诗犹豫了一下说道:“奴家总觉得楚先平或许没反。”
“为啥这么说?”
“奴家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这般感觉的”
“感觉?”
魏长天睁开眼,笑着说道:“怎么,这是打算去当算命先生?”
“哎呀,公子,说正事呢。”
杨柳诗轻轻打了魏长天肩膀一下,有些坚持的追问道:
“你没有这种感觉么?”
“我”
魏长天一个“我”字拉得很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说实话,他确实也有这种感觉。
一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楚先平造反的理由。
二是因为整件事不少地方都透露着古怪。
但是,抛开这些疑点,眼下所有明确的证据都已经再清晰不过指向了“楚先平已反”的事实。
所以
“我不相信感觉,我只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
摇摇头,魏长天缓缓说道:“就这么简单。”
“可是”
“冬冬冬!”
另一边,杨柳诗刚准备说点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突然响起。
迟疑了一下,杨柳诗走过去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了门外满头大汗的张三。
“夫人!”
张三急匆匆的冲杨柳诗一拱手:“小人有要事禀报公子!”
“嗯,进来说话。”
杨柳诗让开身子,张三也不墨迹,立马便快步走到魏长天身边,一面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一面快速说道:
“公子,一刻钟前悬镜司青州分舵传来消息,说有一商队在青州城外西三十里碰见了一伙人。”
“这伙人领头的是个着灰衣的年轻公子,其余人皆着黑衣。”
“那灰衣公子让商队给悬镜司带句话,说托悬镜司再带给您。”
“然后那商队头领便问了灰衣公子的姓名。”
“后、后者说他姓楚”
“”
双眼勐地瞪大,魏长天闻言立刻便撕开信封,看向信纸上的内容。
不过仅仅片刻后,他的嘴角便露出一丝苦笑,将信纸随手丢给了杨柳诗。
“看看吧。”
“恐怕你是做不了算命先生了。”
“”
伸手接过信纸,杨柳诗满眼疑惑的低头看去,旋即表情就变得跟魏长天一模一样。
因为这信上白纸黑字,将楚先平留给魏长天的最后一句话写的再清楚不过。
公子,人各有志,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