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准一品高手其实跟魏长天并非是一伙的。
这件事原本知道的人极少,但现在却是人尽皆知了。
对宁永年来说,如此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面临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不过他也并非完全就不需要防备来自秦正秋的威胁。
毕竟昨天后者说的可是“宁永年暂不能死”。
暂不能死。
这句话无疑意味着在某件事情解决之后,他就可以死。
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秦正秋和慧安背后站着的又是什么人?
此事宁永年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此人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主动找上自己。
毕竟既然自己暂不能死,那就一定是能在解决“那件事”的过程中发挥出不可替代的作用。
而在此之前,那个人则既是自己的敌人,又是自己的朋友。
时间又过去两天。
宁永年一方面是要等许岁穗现身,另一方面也有些忌惮城外的天狗军,所以一直按兵未动。
而魏长天倒也乐得如此。
不管许岁穗啥时候有下一步动作,自己此次来怀陵的目的都是为了拖延宁永年回大宁。
既然现在后者不动,那他肯定也不会动。
耗着呗,反正越拖对自己越有利。
就这样,你不动我不动,怀陵的局势竟然因为秦正秋的两次现身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过大宁那边却就不是这般平静了。
魏贤志没有白瞎儿子的一片苦心,终于在十一月十一,前世购物节这天完成了“登基大典”的一切准备工作,将宁文均一举推上了龙椅。
不管以后宁永年能不能夺回皇位,最起码从今天开始宁文均便是大宁法理意义上的皇帝了。
在盈丰盛“平稳粮价”的威胁下,大宁三十六州当中有二十八州都明确表示承认宁文均即位的“合法性”,其中甚至包括虽然名义上仍归属大宁,但实际上已经分裂出去的蜀州和阳州。
而至于没有表态的那八个州府
很明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站在宁永年这一边。
并且这里面便有蜀国“东伐”路线上的下一个目标,与阳州相毗邻的仓州。
仓州是宁永年的“铁杆州”,不仅是皇后的老家,更是那个被魏贤志一掌拍死的刑部尚书顾子胜的大本营。
顾家虽比不得被灭之前的柳、许两家,却也是一等一的大世家,在仓州已扎根数百年。
虽然顾子胜和在京城的族人眼下都死了,不过仓州却仍留着不少顾家之人。
他们肯定不可能承认摆明了是魏家傀儡的宁文均,因此早已做好了抗争到底的准备,只等蜀军前来进攻。
然而宁玉珂却根本没管仓州,而是亲率大军向北去往安州,进而包围了九南县城,将六万蜀州之战的残兵尽数围困在城中。
从十一月初四,怀陵城和谈。
到十一月十一,宁文均登基。
仅仅八天时间,大宁和大奉两国便发生了诸多史无前例的大事,说一句天翻地覆毫不为过。
尤其是大宁,好像自打“柳魏之争”之后就从未消停过。
柳魏之争、冀州之乱、春龙之乱、奉宁国战、原州城惨桉、宁玉珂称王、蜀州之战、粮市大乱、宁文均篡位
不到两年的功夫,不仅“柳魏许”三大家族只剩下了一家,就连皇帝特么的都换人了。
如此情况多么厚实的家底也不够折腾的,因此大宁的国力早已是羸弱到了极点。
就更别说险些就要亡国的大奉了。
所以
天不可违,时不可失。
要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可不光发动了奉宁国战的李岐懂,不光设计屠光大奉五十万精锐的宁永年懂
就像是心怀“一统天下”之志向的帝王也绝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