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皇上!”
突然,邬定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勐然抬起头来,竟是涨红着脸出声大喊道:
“别忘了您还有在大奉的四十万大军!”
“如今大皇子尚且根基不稳!各州即便敢罔顾圣令,但也定然不会听从大皇子的调遣!”
“因此只要您率大军而回,夺回京城并非什么难事!”
“只要您重新入主皇宫,我们便可以一一清算这些奸党反臣!”
“皇上!一切尚未有定论!局势更远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此时您更应当冷静才是!!”
“皇上!切莫被愤怒蒙蔽了心智啊!!”
“”
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邬定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宁永年,言辞更是可以算得上犀利。
激飞的碎屑撞在将军甲,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却掩盖不住他“以死进谏”的吼声。
毫无疑问,邬定这么做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
不过他还是这么做了。
虽然站在上帝视角,他完全可以算得上宁永年所犯累累罪行的头号帮凶。
但若是站在另外一个角度,他倒也是一个赤胆忠心、一心向主的忠臣。
最起码相比于李怀忠,邬定绝对要沥胆披肝的多。
或许,武将的心思本就要“单纯”一些罢。
“”
沥血叩心的吼声仍在静室之中回荡,字字如棍,彷佛给予了宁永年当头一棒。
狂暴的真气一瞬间戛然而止,后者通红的双眼之中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宁永年就这么低头死死盯着邬定,然后又在几息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鼓动的龙袍落下,微颤的双手亦变得平稳。
“你说得对。”
“是朕失态了”
“”
是朕失态了。
这还是李怀忠和邬定第一次听到宁永年“承认错误”。
而这无疑也意味着后者终于恢复了理智。
“邬将军。”
果然,当片刻之后宁永年再睁眼时,双眸中的血色已经褪去,留下的只有隐藏着阴森的平静。
“传令尚且驻扎在大奉各处的将士,让他们即刻拔营,急行军向东追赶我们。”
“再令怀陵城中的将士们即刻整备军械。”
“今夜,朕便要亲率大军回京!”
以驻扎在怀陵城的十万人为先锋,以散布在大奉各处的三十万人为后军,宁永年竟然今晚便要带领大军杀回京城。
他的这样一个选择好似有些急躁,但其实却十分合理。
毕竟大宁的局势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变数,对他也会更加不利。
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夺回京城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
当然了,如此一来便也意味着“搞乱大奉”的计划已基本破产。
别说那个尚未签订的“怀陵之盟”了,就连最基本的“割地赔款”这下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大奉的皇室血脉如今都在自己手中
“陛下,那李岐和李梧桐该如何处置?”
另一边,李怀忠见宁永年已经恢复了“神智”,此时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可是要一同带回去再做打算?”
“带回去?”
宁永年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李梧桐或许以后还有点用,暂时先留她一命。”
“至于李岐一个时辰后,于闹市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