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也低声问沈道人道:“道长,上面的字你可认得?”虽说是低声,却也能让旁人听得见,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道人。
沈道人深皱眉头,稍微清理了一下石碑,说道:“上面说,宋朝姓刘的书生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中遇难,官女帮助了他,后来官女一家遇难,书生以命相殉,公主知道后非常感动,特别为他们建造此墓。”
阿大笑道:“墓主人的身份很低,那岂不是说。”
虞老太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看似这墓的危险性不大,其实不然,杨辅能被江湖称为铁面生,设置机关的本事可不小。”
沈道人说道:“进去走走不就知道了。”
他们绕过石碑来到墓门,发现墓门设计了防盗的机制,只要有人打开墓门,上面的几个喷口就会喷洒出水银,死在这里。却见王班也观察一番,侧脸紧贴墓门,侧耳倾听,发现墓门后面有机关在运行,他从腰带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丝,慢慢的伸进去,银丝通过他的内劲,犹如灵活的小蛇,紧紧的扣住内部的零件加以破坏。这样的机关对于王班也来说很简单,他收回银丝,对他们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打开了墓室的大门,等待他们的却是黑暗中曲曲折折的路径。沈道人点燃火把,引领着众人前进,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在无数个弯后,他们来到一座宽敞的墓室。他们发现这个墓室里面没有摆放棺椁,反而看到了一对男女盖着毛毯睡在卧榻之上。沈道人进过无数的墓,像这样直接整个床躺上去的还是第一次见。
墓室里的壁画十分精美,尤其是上面雕刻的曼陀小菊,栩栩如生。这时,虞老太左手轻扬,一条带有铃铛的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壁画上方某处的按钮。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没半点征兆,火光的照映之下,一扇隐蔽、仅一人通过的小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先用东西扔进去试了一下,忽听铮的一响,数枚铁片从两面墙内射出,不一会儿,通道遍地都是铁片。良久,再也没有铁片从墙面内射出,他们这才敢走进去。
但谁也想不到通道的尽头是另一个世界。
他们站在闹市之中,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可以清楚的看见古人投来异样眼光。阿大忍不住地摸了摸摊子上的粗布,叫道:“是真的,是真的布。”
摊子的主人抬起头笑道:“当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
阿两朝摊主抱歉地点了点头,连忙把阿大拉走。阿大捏了几下阿两的脸,傻傻的说道:“他在跟我说话。”阿两打掉他的手,对这个憨傻的弟弟实在没办法,只能朝他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就在此时,他们听到右侧的高门大院里传来雷鸣般的箫鼓声,瞧见一个醉意朦胧的书生向附近人家打听大院发生的事。当书生听说是正在举行祝寿宴会,立马在街头买了祝寿的礼物,以晚生的名义投进一张名片。
沈道人思考片刻,紧随其后,从怀里透出一枚玉佩,递给仆人。一旁书生见这一伙人穿着特别,便问:“你是这家主人的什么亲戚?”
沈道人摇头答道:“没有亲戚关系,在下沈道人,只是路过此地,听闻主人大寿,特来祝寿。我倒要反问一句,你是这主人的什么人?”
书生甚是有趣的看着他们,说道:“没有关系。在下刘洋溢,我听这笙歌嘹亮,便想进去坐上一坐。”正当他们聊得起劲,,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人出来行礼迎客。
他们进了门,只见一位老者面南而坐,东西两侧排列几桌筵席,有六七位客人,看上去都是贵族子弟,因为他们穿着令人炫目的华丽衣裳,丰采高雅。老者一见他们来到,拄着拐杖站起来,却不离开座位。这时有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上前说道:“家父年老体衰,起身答礼很是艰难,我代他感谢各位大驾光临。”
沈道人一伙和书生谦逊地回了礼。于是又增加了一桌的筵席,与老者的座席相隔甚远,不久堂下表演伎乐。王班也见书生看得津津有味,悄声问沈道人:“大人,难道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桃花源?”
习武之人的耳朵非常灵敏,其余三人也竖起耳朵听着。
沈道人说道:“你们看那书生腰间悬挂的玉佩是什么字?”
阿大伸头看了看,回答:“是”刘“字。”
沈道人点头道:“还记得我们进墓前看到的石碑吗?”
虞老太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们已经进入幻境,并以那个故事为载体。”
沈道人淡淡一笑,说道:“想走出幻境,就必须跟着书生按剧情走。”
一时间,鼓乐之声大作,座中客人不再能够倾谈,他们也只能安静地坐着,直到酒宴结束。顷刻间,他们发现所处的环境出现了变化,主人和客人也不见了,还包括那个书生刘洋溢。
他们坐在客店的席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书生,正是刘洋溢。
刘洋溢看见沈道人一伙,十分欣喜,便问道:“沈兄,可还记得我?前日我们还一起给庄老拜寿。”
沈道人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有趣之人,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