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Possèdè 串魂(1 / 2)

在背包外侧角落里,蜷缩着一条黑影,而在黑影头部位置半米处浮空着一团书本大小的怪云。

那是个女人的背影,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显得无比害怕,柔软双肩上下颤抖不已!

我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兀自出现的!因为她所处位置刚好在大门入口的斜正角。如果适才我翻滚进屋,头一个就将发现她,更何况还是那么离奇的一副景致!

那朵怪云不是白色,属于偏灰的扁豆绿。它忽上忽下,在黑暗中显得晶莹剔透,似乎完全是这人的一部分。

前后不过数秒,打限制手脚的床底爬出时后,我始终正对着那个方向,直到瞧见背包打开掏出尖椒玻璃泡后,她的出现才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汗毛倒竖!

这个人十分年轻,比我要小一些,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她并未身着皮衣裤,也没有黑色长发及腰,而是一头金发,我曾经见过此人。几天前游荡在蝙蝠侠大楼附近,我瞧见一个背影极度相似alex的人走在人群之中,出于好奇一路尾随追进地铁站,结果才发现搞错了对象。这人明显是位女性,身子骨小了法国小青年整整一圈,而且头发虽披肩但要更长一些!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女的究竟在干嘛?

见是这个照过面的女人,我的惧意顿消,一股强烈的冲动浮上心头,想要吹个口哨或打个响指来引她回头。老实说自打那天见后,我一直在猜测她正面的长相,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除却个头差异,她和alex外型太像了。虽这般想,但目前并不是个好时机,那催尿般的口哨声已经徘徊在紧闭的屋门前了。

我屏住呼吸,开始缓缓朝背影爬去,打算制服她并掩其口鼻,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铜锈斑驳的把手正在一圈圈扭动,随着“咯嘣”一声,门锁开了,整扇门板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老旧插栓怪叫,徐徐被推开。我紧握手中标枪,放弃所有幻想,只待那东西飞扑进来,抓着女孩刺翻对方而夺门而逃!人被逼到这种绝境,恐惧感正在逐步消失,替代而来的是熊熊怒火!好歹我也是流窜至今的逃犯,沿途风雨交加险象丛生,都屹立不倒,岂能让这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东西秒杀收拾去性命!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纵然我就是块豆腐好了,当一个人头脑被愤怒支配,将足以爆发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就在我屏息关注伸手探摸之际,就感到墙角那头忽然有了动静!还没来得及扭头,就感到一片刺目到离谱的光亮,伴随玻璃碎裂声,在门厅前炸开,瞬间将整片底厅映得雪白一片!我没有丝毫防备,双眼被刺激得泪流满面,不由支起胳臂来抵挡强光!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啸叫,这个女的吐了句极其粗俗的脏口,一下子冲出了破屋,仓惶无章的脚步声回荡在过道深处!

她并没有我起先预料的那么柔弱只待等死,而是炮制出足以亮瞎人眼的白光,并借此契机逃之夭夭。那么在转身时,她也肯定瞧见了我。

这股白光的亮度,是致盲手雷的十倍以上,而且爆炸范围远远超出五十五米,可以说将整栋废宅照得雪亮也不为过,显然不是常规作战武器,而是更为精巧的其他物件!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眼前高亮产生的光斑在之后几分钟内慢慢褪去,我再度睁眼时,门前空空荡荡,不仅如此,连那朵怪云也一起不见踪影!!

屋外那个试图踹门进来的东西,以及四周那股阴森的气息,与此同时感受不到,它们就像从未发生过。

“诶?这算个什么事?”我不由恼怒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种感觉太艹蛋了,活像遭人身后暴踢一脚,结果回头去看发现施暴者逃得一干二净。

四下搜找时,见有一条人形,正紧贴地面匍匐前行,朝着我这间屋企爬行而来。我望着这个绿色影子,松开紧攥的钢矛,站立起身,朝他靠拢。

“那股气氛一下子消散了,你究竟干了什么?”见我安然无恙,alex站立起身,问。

“适才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屋里还躲着个女的,抛出个古怪玩意,亮了整座大厅,接着连身边的怪云也一起跟着跑了。”我心想这么大动静,只要不是昏死过去,怎么都能看见。况且那女的逃跑方向,还是走他那头梯子,现在却反倒跑来问我,真是咄咄怪事。

“什么女人、怪云、白光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罗嗦。”他显得很烦躁,攥紧我的手,道:“跟着我来,范斯的情况很不好,他晕在大橱边上,我一个人搬不动他!”

胖子一直待在安全的假两层上,并未与过道中那些鬼影冲撞,现在却反而晕了。老实说,他不明白我比他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得出alex此刻异常焦虑,我也不再多言,跟着他来到隔壁破屋内,顺着门洞往里看,大橱边空无一人,范斯不知跑哪去了。他紧跟进来一望,也吃惊不小。

就在我视线逐寸逐寸移动时,门背后忽然探出双粗壮的大手,一把掐住我脖子!黑暗之中,传来暴雷般的狂呼:

“我看见,我看见了,老马此刻,正在一口黑色铁棺里,棺材被塞在一只像石制灯龛般的孔洞之中!”

这双大手,青筋暴出,像铁钳般有力。我竭力去挣,无奈气力悬殊太大,一根手指也掰不动。这时,黑漆房门的背后,露出一张脸,那是范斯。

他面色土灰,眼珠突兀,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堪,不知是在生气还是恐惧。浑身上下颤抖不已,满头满脸的油汗,浸透了全身。这件衬衫早已看不出蓝底,被黑水池里的砂泥浸染,在铁屑堆中的滚爬,外加又被野火焚身。此刻让一道道汗渍冲刷,整条肥躯五彩斑斓,外加范斯手短脚短,活像条极度丑陋的四脚蛇。

“老范,有话好说,你看清楚了,是我们!”alex忙一步上前,打亮手上光斑只剩巴掌大的镜灯,直直照在我脸上叫道。同时,探出挂花的手臂,紧攥住他的手指,开始用力往外掰。

胖子瞪着血红的双眼,充耳不闻,我们如同两只蚂蚁撼大树,纹丝不动,而且手上力道继续在加重。我敢肯定他瞧清了我的脸,也知道alex在掰他,但忽然之间疯了。我的眼前已是昏天黑地,开始蹿出金星,再照这样死掐个没完,不出半分钟我就得气绝身亡!

记得过去有一次在床头打闹,被chris打背后忽然锁住咽喉,起初我还微笑着任由她发力,而等到真正想要喊时已来不及,于是开始拼命挣扎,但在那种窒息下动作幅度就像是挑逗,她只道我在取闹,手腕越发用力。最终就像现在这样,眼前漆黑满是金星,等缓过来气时已是小便失禁。自那次后,chris吓坏了,从此再也不敢乱开玩笑。

一个气力比我小一些的女人,从背后掐住脖子都能令人窒息,更何况是身高马大力量惊人的范胖?我不断用脚后跟踢他两条木桩子般的短腿,他察觉到开始有了反应,遂将身子后仰,我整个人被提吊脱地,挣扎是越发不济,眼见自己顷刻间将直奔阎罗殿报道!

“你究竟怎么回事?放不放手?别逼老子动粗!林锐,你再忍忍!”耳畔传来飘渺的叫骂声,alex似乎举起了两把链锤,打算用它去砸范斯后脑。听得此话,我不由惊出一头冷汗,反倒有些清醒了,以他那一贯简单粗暴,真会下得去手!我固然能解困活命,但胖子就呜呼哀哉了。而我们四人中,他不仅受伤最重,还自己放掉半桶血,身子早已虚脱,哪经得起这致命一击?况且,范斯所作的一切,都不是为他自己,而是搭救别人的性命!眼见alex这小子就要蛮干,我扯开嗓子高呼,却发出蚊虫般的声音:

“住手!别冲动!”

我这般轻微的疾呼连自己也难听见,更何况热血冲脑的法国小青年?他见我面色发青丧命只在弹指之间,便抡圆了胳臂,只听得“嘭”的一声,犹如棒槌打在鼓面上,我明显感到身子剧烈一震,范斯挨此一下铁定是嗝儿屁了!哪知被震开的,却是背后的alex,他不仅没能打趴胖子,反而被推出几丈远摔在角落里!而胖子却像钢浇铁铸的铜人,连眉头都不抬一下。

这一击,算是彻底激怒了范斯,他松开铁爪,抡着胳臂扑向alex我来不及大口喘息,抓起掉落一旁的链锤甩向他的小短腿,胖子被铁链绊住脚踝,腿窝错叉,失去重心跌了个狗吃屎,将面前一张破桌压得粉碎!

“先退到外边去,屋内空间太窄转身都不灵便,无法放开手脚干他!”趁此良机,我急速倒转身子,几个跟斗翻出陋室,在断裂的扶梯前稳住身躯。

alex打室内冲了出来,正打算架住我逃命时,胖子哇哇怪叫着推开阻挡他的家具也窜到假二层楼廊间,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碎颅者。我们原本拿着的斧镐都掉在屋子里头,只剩挂在腰间的弩。但用重箭给他来上一下子,肯定出人命,眼下也只能操起地上板砖,以最大力度先拍昏他了事!

若两人都站在胖子正面,协作夹攻之势便难以奏效。我对alex使了个眼色,向胖子砸砖,他心领神会,趁机侧翻滚到他背后,抡起板砖朝那肥头砸去。伴随一声哎唷,砖块碎成齑粉,范斯不仅没晕倒,反而站稳脚跟,并发出阵阵阴笑!我见状赶忙抓起碎在身旁的猎枪木托柄,照准那张脸尽力拍去,以我这份力度,就算是头猛虎也会皮开肉绽,可砸在他脸上,非但没见血,也不见晕,他却与此同时照我胸口打来。这记老拳,揍得我肠胃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曲奇饼子、汉堡,伴随着胃液,跟着凌空飞起的我,一同滚出十几丈外!

alex见事情急了,忙捡起附近的纯钢标枪当高尔夫球杆甩,范斯伸手格挡,顺势抓住,像扭钢丝般轻松折弯,见他两手空空再拿不出第二根来,便象头疯牛般直扑过去,企图将他逼入死角!我顾不上抹去嘴角污秽,将手边能摸到的碎砖一股脑都朝胖子宽阔的背脊掷去,这家伙摇摇晃晃,丝毫不躲,任由石块横飞,只一心一意盯着法国小青年,借势高高跳起,朝他直压下去!

“来得好!”alex狞笑着,单腿蹬墙,借力窜上半空,照准范斯飞起一脚,正中脖根,他脑袋顿时歪了。不料,他们两人同时落地时,胖子一个鲤鱼打挺,气都不带喘爬起身,又开始狂叫着扑来!

我记起他俩的包里有个电击器,忙翻手掏出,也不管有用没用,打亮后压低身子对冲上去,狠狠捅入范斯的肚脐。身后的alex,也打包里翻出他那台被盗电池板的手提电脑,同时照胖子大脸抡圆,尽力拍去。结果,手提电脑裂成两片,电击器就像给他挠痒,这头狂兽越发嚣张,一通组合拳揍来,我们两颊各多了个巴掌印!

这个范斯简直就是块hobbeef(滚刀肉啊,各种攻击全数无效,既打不晕也揍不趴,简直和碎颅者一样。不!他比起碎颅者更难纠缠,好歹人花螳螂挨一下揍还会迟钝下来,枪矛棍棒打击之下也能碎甲断肢,可看看眼前这个的胖子,挨了那么多打没淌过一滴血,动作更不迟缓,完全就像在打空气,丝毫作用都没有!

“别管包了,逃命要紧!”我对alex一扬手,开始沿着半圆形廊道逃往另一侧。

而扑空的范斯抖着浑身木屑,就跟个没事人那般晃晃悠悠起来,双眼发直开始追击!不过,他显得有些恍惚,步子迈得极开,但速度和正常行走差不多,我们和他一前一后跑着,慢慢拉开距离。

“在屋里你砸他哪了?不会闹出人命来吧?我听见很闷的一声。”我毕竟年轻,此刻已逐渐恢复过来,沿途边跑边张望,试图找寻称手的棍棒用以自卫。

“后背啊,你当我傻啊,砸他脑袋?我还真能下得去手?但我感觉像打在一块厚牛皮上,虎口都开裂了!他是虚胖,浑身肥膘,在小屋时我枕着他睡觉,简直比沙发还柔软!而如今跟个铁人似的!”

“你看,他这会儿有些古怪,表面像追,但似乎又不愿走。”我朝后看了几眼,道:“我敢肯定,这绝非适才一顿胖揍所致,他好像自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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