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窗子外面笑着,应该是在笑吧,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愤怒。只能看见她的嘴角咧开,对着我微微笑着。
这个时候,我的门响了一声,这一声就意味着,门开了,我该出去巡逻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出去无异于找死,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把这衣服放在了外面,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子,在圈子旁边写了一个217,然后点燃了,点燃了以后那个在窗口站着的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上了二楼了,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换洗的衣服应该下来了,该去给女儿洗衣服了……衣服昨天……脏了。”
好了,她走了,我不得不开始我的巡逻,在这之前我把那个木塞子塞进了水管,然后又找了一些树皮,把周围的小缝隙堵住了,总算是好了很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能够撑到明天修理工过来的。
我一直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那个老人呢?那天唯一一个被我放进去的那个人,现在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空荡荡的走廊,一人,一棍,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水声。就这样走,走到了一楼的走廊尽头,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往上走,因为我怕二楼第一个房间又有那种声音发出。我攥紧了棍子,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是紧紧握住,总归能心安一些。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上了二楼,二楼的第一个房间,我特别想赶紧快步走过,但是我又好奇他今晚会不会说话。在我还没有上去的时候,我猜想了好多场景——有可能是我经过的时候,门是开着的,里面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对着我笑;也有可能他就站在房子门口,等着我上来;或许在我走过去的时候,房间没有什么异动,但是当我经过了这个门口,他会一直跟在我的背后,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上了二楼,经过了第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没有人说话,经过了以后,准备看看后背有没有人,我真怕我一转身后面有一张狰狞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我现在还记着,不能转头,只能转身。半夜在外,有人喊你的名字,记住,一定要转身,而不是回头。
我转身了,后面没有东西,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快到了那个洗衣服的女人那里了,我站在门口,她自顾自洗着衣服,这次她没有看我。或许她已经知道我过来了,但是没有回头而已。
我又往前继续走,跟我想的一样,小皮球滚了下来。在下来的时候,那个面色惨白的小男孩也下来了,我这次没有捡球,而且朝他走过去,但是他看到我过去了,又匆匆离开了。
他的眼神里好像是有些忌惮的,是在忌惮我吗?应该不会,是在忌惮我手机的棍子?当然也不会。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不得而知。
我到了四楼,那个老头又出来了,跟在我的背后喃喃自语,但是好像不太一样,这次也是在模模糊糊说一些什么话:“反着来……还有……反着来……还有……还有!”
虽然很怕,但是我觉得这个老人说的话是对我有用的,我赶紧下楼了,下楼以后,门又自动关上了。我也不太明白,这个门没有锁,每次是怎么关上的呢?
回到房间里,我想往常一样,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第一个房间没有人说话,可是我今天过去了,为什么今天他不想吃我呢?难道他说的不是我?好像确实不是我,那会是谁呢?难道是……这几天唯一一个进去的外来人类!是那个老头!
我明白了,昨天晚上我从门口经过的时候,一号房的男人在房子里面享受着那顿大餐!我明天一定要去一趟这个病房,看看有没有老头的残骸什么的,我心里十分内疚?
可是我来不及悲伤,就又要开始思索刚才老头说的话,我知道了这栋楼的规则,是人类不允许进入,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呢?
他说还有需要反过来的规则,那就是我现在认为的一些规则是错误的。所以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意识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