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耽回到平原,将羊毅“不会饶恕”的回复告诉了刘繇。
刘繇听后大惊失色,愣了半晌,犹不敢信。待确认无疑,他忍不住伏在榻上,大声说道“襄楷误我!襄楷误我!”
刘繇越说越悲愤,甚至失声痛哭起来。
不过刘繇很快便有了决定。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他也不想死,当前之际,唯一的活路便是尽快突围。
为了防止再一次走漏消息,刘繇决定只告诉滕耽、滕胄、太史慈、张英、樊能等几个亲信,其他人全不告诉。
到时候趁着众人无备出了城,刘平等人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刘繇打定了主意,便先跟滕耽商量。
滕耽心中震惊,却不敢多言。毕竟逃走已经成了刘繇唯一的活路,谁若是阻挡,就是刘繇的仇人。
二人商议许久,滕耽这才回府。
滕耽的弟弟滕胄闻听兄长回家,立刻前来问询消息。
滕耽也没瞒着弟弟,便将羊毅之言和刘繇的盘算尽数告诉了滕胄。
滕胄听后便言道:“兄长,刘繇的算计,只怕难以实现。袁绍屡战屡败,听说连邺城都丢了,根本指望不上。而现在天下大半都落入曹昂之手,刘繇哪怕是逃,又能到何处?刘繇的路已经走绝了。”
滕耽也明白这个道理,便问道:“二弟以为当如何?”
“羊毅不是说只诛首恶吗?这就是咱们的机会。曹昂不会放了刘繇,却未必要杀咱们。今日羊毅开出了条件,咱们若是杀了刘繇,自不会有事。可若是跟着刘繇一条道走到黑,别说自已的性命,家族亦难以保全。”
滕耽听后,犹豫许久,方才说道:“咱们兄弟二人,俱是文官,哪怕有心,亦是无力。”
大难临头各自飞,刘繇不想死,滕耽哪怕是刘繇心腹,也不想死。
“咱们兄弟无力,可张英、太史慈、樊能手中都有兵。想来他们也未必愿意为刘繇殉葬。”
滕耽想了想,终是摇摇头。
“张英他们,或许会跟咱们一起,可也有可能告发咱们,谁也说不准。贸然去拉拢他们,着实太冒险。而若是慢慢试探他们的态度,又没有时间。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选择?”
“刘平!”
滕耽、滕胄兄弟二人准备借刘平之力成事,二人商议妥当,便分头行动。滕胄去联络刘平,而滕耽则去见刘繇。
欲除刘繇,得先除掉刘繇手中的军队。
滕耽见到刘繇便言道:“主公北上去投袁绍,必须要带着军队,否则到了袁绍那里,也不过是个吉祥物,弃之如敝履。
我军此番突围,若是调动军队,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不若提前安排张英、太史慈将军以出击的名义离开平原,北上鬲县等待。
我军趁夜突围出城,假装是离城的军队,轻车简从,也就一夜的时间,便可与他们会和。
而对外主公仍派人在郡府中发号施令,守御城池,即蒙蔽了刘平等人,也诓骗了城外的徐州军,可为我军北上争取更多的时间。”
刘繇大喜,乃从之。
于是刘繇派张英、太史慈率亲信部队出城北上,又将城池的防御尽交给大将于糜,只以樊能率百余精锐护卫。
相比较张英、樊能等亲信,刘繇跟于糜的关系并不亲近,所以便准备舍弃于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