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突袭,荆州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所向无前,勇不可当。等到次日天明,近两万荆州军已经将万余波才部给包围在金沟的狭窄之处。
波才部面临的形式很不妙。
金沟虽然较为平坦,但仍是一处山沟,巴掌大的地方,万余人马挤在这里,如同笼子里鸭子一般,乌压压的,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若非这都是些老匪,跟着波才多年,几经生死,只怕现在已经崩溃了。
此时此刻,波才本人是回天无力,只得死守金沟,等待曹昂的救援。
而相较于忧心忡忡,心情难安的波才,文聘则轻松了不少。虽然昨夜的行动是他孤注一掷的冒险,但总算结果还不错。
曹昂兵力毕竟不足,若是他能吃掉波才部,那曹昂仅凭骑兵是绝不可能彻底击败他的。
此战的关键便是消灭波才部。
于是虽然众人奋战一夜,但文聘还是下令,全军持续不断地进攻金沟里的波才部,不破敌军,绝不停止。
以现在的攻击强度,不出一日,金沟必破。
文聘想的很好,可是文聘的愿望很快便落空了。
早上的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大将刘匊便赶到中军之中,请求停止攻击。
文聘一夜未眠,连饭都未来得及吃,正在思索战况,听到此言,顿时大怒。
“刘匊,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清楚,此战的关键就是歼灭波才部。我军时间不多,本就要抓紧攻击,速战速决,若是停战,则前功尽弃了。”
刘匊也是无奈。
“中郎将,非是未将不从命,可弟兄们实在打不下去了。这两日气温降地厉害,又下了雨,整个三峰山上,道路极其泥泞。
我军从昨天夜里,急行军至三峰山上,又连夜奋战,早已是疲惫不堪,饥寒交迫,若是再继续打下去,三军将士,未曾破敌,只怕先要崩溃了。”
文聘听到刘匊之言,也有些沉默。
“中郎将,我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可是弟兄们这一战打的实在太苦了,要不让兄弟们歇息一日,明日我刘匊必带头冲锋。”
“不行!”
文聘斩钉截铁地反对道:“曹昂的骑兵就在阳翟城中,我们身后还有李通部,皆随时可以支援波才。夜长梦多,若是曹昂的骑兵出击,这场仗就更难打了。”
“中郎将,不是我不想打,是打不了了。”
二人正谈着,伊籍和军中将领霍笃、习休、张厚等人皆来求见,众人皆是来请求文聘停战的,而理由与刘匊的相同,众人打到现在,筋疲力尽,打不动了。
文聘满是恼怒,看到伊籍便质问道:“伊从事,你我之前可是说好的,同心同德,今为何又跟着他们前来阻我。”
伊籍也满是尴尬。
“文中郎将,我也不是要故意与你不同。他们没有说假话,我也去看了,军中将士,饥寒急迫,甚至累得趴在淤泥之中爬不起来。这么打下去,就是击破波才部,只怕也是杀敌一干,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