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曹昂当天便祭拜了高皇帝,然后向东而去,只留下张纮和左侯卫一部。
盗墓之事,曹昂肯定不会参与,哪怕将来此事被爆出来,责任也只会推到张纮身上,与曹昂无关。
陶应、许耽,被曹昂以盗掘王陵的罪名处斩,首级送往长安,至于张宣,则被留了下来。
曹昂走后,在张纮的指挥下,左侯卫的将士很快将墓中的珍宝清理出来。
数十万斤的黄金,堆成一座小山,各种各样的珍宝,更是璀璨夺目。哪怕张纮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也是瞠目。
为了封闭消息,所有珍宝全部装到船上,走睢水送往彭城。
而各种珍宝,数量太多,前前后后装了七十二船。
张纮犹不罢休,在张宣和那个盗墓贼的帮助下,又将李王后和其余几座王陵掘开,尽取其珍宝。
张纮取宝之后,又命人将墓室封闭好,如此行径,也算全了朝廷刘氏的脸面。
曹昂抵达相县,接到了张纮的消息。
看着张纮的收获,曹昂不禁咋舌。
可这么大的收获,曹昂更加担心没法掩盖消息,于是曹昂便随口询问许褚道:“仲康觉得此事如何不使外人知之?”
许褚当然没有好主意,只得说道:“大将军就跟外人说没盗,难道他们还不信?”
曹昂一时语塞。
“仲康,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曹昂说着,却是有了主意,于是大笔一挥,写了一篇《薄葬论》。
“······昔尧葬谷林,通树之,禹葬会稽,农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林······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骨无痛痒之知,頉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宋公厚葬,君子谓华元、乐莒不臣,以为弃君于恶。汉文帝之不发,霸陵无求也;光武之掘,原陵封树也。霸陵之完,功在释之;原陵之掘,罪在明帝。是释之忠以利君,明帝爱以害亲也······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葬封树······”
曹昂写完,便让蔡琦将此文通发徐州各县府,同时上疏天子。
蔡琦看完,心中大惊。
“大将军,这‘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着实骇人听闻。”
“骇人吗?还有更骇人的。”
曹昂笑道:“你替我拟一道遗书,凡我死后,亦行薄葬,不封不树,以倡薄葬之风也。”
“大将军!”
蔡琦惊声劝阻,却为曹昂拦住。
“子玮,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我本人都不愿薄葬,又凭何要求天下人。”
蔡琦无言而对,讪讪地走了。而曹昂知道,这《薄葬论》一出,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在薄葬之事上,谁还顾得上管梁孝王墓被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