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羊郎有何主意?”
羊衜也不遮掩,直接说道:“应明府,泰山贼寇众多,危害一方,而奉高城中守军甚少,已经再经不起贼寇祸害了。
今徐州中郎将徐晃乃是宿将,也曾北破匈奴,东击黄巾贼,战功赫赫。若是应明府能将奉高城的防御尽委托此人,奉高城必安然无恙。”
应劭听得这话,当然便愣住了。
“徐晃是徐州将领,如何能领我泰山郡的防务。”
“明府何必拘泥于身份之别,当务之急,乃是破贼守城,保靖一方,自然是要能者上,庸者下了。”
应劭看着羊衜,冷冷地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态度?”
羊衜面对应劭的横眉冷眼,并不畏惧,反而挺胸说道:“应明府,无论如何,奉高城的安全最重要,这是我泰山士庶的诉求,也是要求。”
羊衜说完便离开了,应劭心中,一阵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应劭心中很清楚,这些人后面有徐州军撑腰,所以有恃无恐,而他也确确实实无力应对。
这时候应劭终于看明白了陈珪的用意。
先是调出郡兵主力,接着徐州军入城,然后城中士族发难。自己只要将奉高城的防务交给徐州军,自己便会彻底失去最后一分兵权和话语权,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最后沦为徐州军的橡皮图章。
可即便应劭看得清局势,他又能怎么做呢,他什么也做不了。
应劭很明白,徐州军这是非得要谋夺泰山郡了,既然他无力阻挡大势,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否则一再阻挡,只怕性命难保。
于是应劭当即便写上一封辞呈,派人放到郡府,他本人则收拾收拾行礼,谁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冀州投袁绍去了。
应劭辞官是陈珪没有想到的,陈珪还为对方预备了好几套组合拳,现在倒是用不上了。
不过应劭此番辞官,倒是加速了徐州吞并泰山的步伐。
曹昂得信之后,于是表陈珪为泰山郡太守,又命徐晃为泰山督,总领泰山郡防务,率领左军驻扎泰山郡。
对于曹昂来说,给陈珪一个太守位置没问题,可是兵权想都不要想。
陈珪对此也看得开,并无异议。
泰山郡原本是应劭的地盘,盗匪众多跟曹昂无关,甚至众多的盗匪还有曹昂推波助澜的结果。
但是今泰山既下,最重要的便是剿匪。
曹昂于是命徐晃、陈珪二人剿、抚结合,以定泰山。
对于所有招降的贼寇,皆编入军中。为此曹昂专设泰山军,以大将徐商统之,名额不定,以安置招降的贼寇。
往日曹昂俘虏、收降的黄巾军,世家的私人武装,都是挑选精锐,补入军中,然后其余大部裁撤,编入兵屯。
可泰山群盗,已经成了职业盗匪,再让他们去种地,完全不现实,反而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所以只得暂时以军队安置,以后再徐徐图之。
徐晃在泰山郡剿匪半年多,平定匪患上百股,招降盗匪一万三千多人,初步安定了泰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