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凝望过去，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陆尘睁开鬼门通天眼，瞳孔瞬间扩大！

只见那是一张，刚毅、威压、霸气的面孔，而这张脸——他见过！！

陆尘脑海嗡鸣，面色惨白。

他抬起手，声音颤抖着开口：“烈……烈祖！”

没错，眼前的这个血影，正是人族英雄，大虞烈祖——季天昊！！

若是换个地方相见，陆尘会毫不犹豫的鞠躬行礼，叩见烈祖。

可此刻……

他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他忽然想到了姬如命之前跟他聊天时，每次提起血影都欲言又止，言语中既带着惋惜，又带着痛苦。

那时候他不懂，姬如命为什么会这样！

可现在，他懂了！

因为血月上的这些血影，全都是人族的大英雄！

他们是第一次圣战时，奔赴在战争第一线的人族英雄！

其实姬如命跟陆尘说过，血影是人族‘空境’术士死后，神魂不灭，被血月污染后形成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或者说，他没往季天昊他们的身上想。

直到看到季天昊现身的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一代的虞王、唐王、夏王……怕是都已经化作血影了！

他在昆仑镜的世界里，了解过第一次圣战的时间线，鬼龙子夺撞碎天道规则，以轮回本源为根基，打造冥界时，第一次圣战已经快结束了。

也就是说……

人族至少有一半的空境，沦为了血影！！！

在第二次圣战时。

人族曾经是占优的，蚩尤、黄帝他们甚至跟随当时的强者们，打上了血月。

可却死在了血影手里。

这么说，当年斩杀蚩尤、黄帝，击溃了人族联军的，并不是白云宗，而是……

而是人族的英雄们！！

陆尘死死攥着拳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白云宗你们该死”

冰冷的声音，从季天昊的口中传出。

陆尘能看的到，他的表情狰狞，痛苦，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折磨。

在这折磨下，他的左手缓缓的抬起，指向陆尘。

“烈祖，你，你还有意识吗？”

陆尘声音发颤，他宁肯季天昊不回答他，因为那样，季天昊只是个只知杀戮的恶魔。

可季天昊的回应，却让他心如刀绞。

“怕我压制不住血月离开血月！”

季天昊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每说一个字，他的表情都痛苦几分。

这一刻陆尘猛地醒悟。

季天昊，有意思！！

他正在拼命的抵抗血月对自己身体的操控，不愿沦为血月的奴隶，可他做不到！

越靠近血月的地方，这种操控的力量就越恐怖。

所以在第二次圣战时，纵然有血影封印阵在，白云宗也没有派出季天昊他们出外迎敌。

他们派出去的血影，都是虚空境，道仙初期，中期的血影。

因为一旦离开血月太远，他们不敢保证，血月还能操控的了季天昊。

可在血月上，季天昊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人族的天骄，是人族的未来，可他还是只能抬起手，斩杀对方。

就像第二次圣战时，他明知道那些人是人族的英雄，可他还是只能，将他们杀光。

正应了姬如命那句话，彼时英雄，今朝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