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一杯。”

蚩尤举起酒杯，跟鬼龙子隔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爽！”

蚩尤放下酒杯，面色潮红道：“这可是我珍藏了数千年的美酒，平时都舍不得喝，今日倒是占了前辈的光了。”

“数千年的美酒，那老夫要多喝几杯。”鬼龙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酒坛甩了回去。

俩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直到一坛酒喝完，蚩尤才开口。

“季星辰又跑了，依我看，以后你们别叫大虞了，叫大跑吧，哈哈哈！”蚩尤一脸嘲弄。

“你怎知他是逃跑，还是在谋划什么呢？”鬼龙子神秘一笑。

如果是别人这么讲，蚩尤会嗤之以鼻，可这话是鬼龙子说的，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你是说，季星辰这是将计就计，在谋划别的东西？”

“蚩尤啊，老夫是大虞国师，你觉得我会把大虞皇帝的计划讲给你听吗？”鬼龙子反问道。

蚩尤呵呵一笑，知道对方不会细讲，但也没太在意，季星辰，竖子罢了，就算真的在谋划什么，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大局。

“老夫的时间不多了，你直奔主题吧。”

鬼龙子的残魂已经非常淡了，淡到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都看不到那还有个人。

“好，那晚辈就开门见山了。”

“前段时间突然降临的女人，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

“哦，这么说她是不会插手最后的决战了。”蚩尤若有所思道。

“酆都到底有没有信心干掉祂？”

“这你得问酆都。”

“我说老前辈啊，这里就咱们俩，祂最近也忙得很，根本窃听不到咱们的对话，你又何必跟我藏着掖着的呢？”蚩尤一脸不爽。

“老夫没理由骗你，冥界虽然是我创造的，可我对那边的情况一概不知，反正你已经决定要跑路了，何不自己去冥界了解一下呢？”鬼龙子道。

“我要是能进冥界，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蚩尤反驳了一句，可心里觉得鬼龙子应该没忽悠自己，那冥界的事，他未必能插得上手。

“你觉得我人族到底有几分胜算？”

“尽人事，听天命。”

“狗屁，你要不想讲就不讲，还听天命，天算个鸟啊，你告诉我。”

蚩尤一怒之下，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妈的，一个从祂身上轰下一块规则碎片的盖世强者，忽然来一句‘尽人事听天命’，这特么不就是在逃避吗？

“蚩尤，你静下心来想想，你问我的这些东西，难道你心里并不清楚吗？”

“你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重要吗？”

“你根本不在乎，对吧？”

“其实你来见我，只有一个疑问。”

“这个疑问，困扰了你数千年，从你输给黄帝，被人救回九黎族部落，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

“你就想知道了。”

“今日老夫坐在你对面，只跟你说一句话，你若能悟，便是悟了，你若悟不了，这辈子也就悟不了了。”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庄生是蝶，蝶亦是庄生。”

“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