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曾朗的办公室里看见一段视频,知道跟踪谭凝的人是周艺。我在谭凝的车里看到一些刀具和逃生用品,我认为,周艺在威胁她。至少,谭凝应该很害怕。”
“你不好奇凭周艺那样一个人,凭什么能威胁谭凝?”
汪烨看着许炎彬,他的眼睛里没有火,而是一种由坦然与防御焦灼着上演的东西。许炎彬感觉他给自己设了防,在防线以内,他能够从善自若。
“当然好奇,所以我才会去找他,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气愤吧。”
“气愤?周艺不正是你找回来的吗?”
“算我引狼入室吧,他摆了我一道!我当初找周艺,只是想让离婚这事干脆一点。如果他能做人证最好,不能,就给我一些能证明谭凝曾经患过精神病的证据。谁知道,他非但收钱不办事,还反过来跟踪威胁谭凝。”
“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你知道周艺与谭凝之间,除了医生与病人,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吗?”
“不知道。”汪烨目光冷峻地望着许炎彬,“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绑架谭凝?”许炎彬不理睬他的问题。
“陈伶玲怀孕了,谭凝知道后失了控,她扬言要杀了对方,虽然我知道这是气话,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准备让陈伶玲去香港生孩子。我老婆的脾气不好,即使她不是真的要杀人,闹开了影响也很不好。毕竟,谭凝有精神病史,真要是一时冲动杀了人,也不犯法。绑架谭凝只是短时间内的权益之计,等陈伶玲一走,我就会放她出来,我不会伤害她。”
“你是什么时候绑架谭凝的?”
“11月21号凌晨。我给她喝的水里放了些安眠药。”
“从21号到27号这段时间,谭凝有去过别的地方吗?”
“没有,如果她能随便出入,还能叫绑架吗?”
“那周艺死亡现场怎么会有谭凝的血迹?”
“这我不知道,据我所知,谭凝每个月22号都会回一趟江城,最近这几个月,她回江城并不是看医生。这期间,不排除他们在金马桥见过面。谭凝的血,究竟是什么时候留在现场的,除了周艺,谁也说不清楚。”
满口胡言!许炎彬瞪着汪烨,想发火又无处着手。而他更深一点的脑层里,甚至有个声音希望汪烨眼下撒的这个谎就是终点。
汪烨迎着许炎彬那双其味无穷的眼睛,脑子里想起的是新年第一天的那个晚上。
他连续几天联系谭凝无果后,在1月1日晚上接近凌晨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视频信息。画面跳出来的那瞬间,他就知道是谭凝的杰作。
视频的左下脚显示拍摄日期是11月27日,正是周艺死亡那天。汪烨出现在金马桥周艺家门口,探头将他的脸拍得很清楚,他气急败坏地敲打周艺老房的铁门,而他之所以会那样气愤是因为他在通往老房的巷弄外看见了那辆黑色帕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