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进退？”赵立有点感觉琢磨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有了一丝疑惑：“难道不需要平衡吗？”

“平衡是需要的，但是，你不觉得，想要低调的话还是不要玩那些无聊的平衡把戏为好吗。”康洪元在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上，绝对是大师级的高手，随口的指点都有让赵立茅塞顿开的感觉：“况且，想要玩平衡，你是打算帮着卢卡斯将军的人压迫克利夫兰的人，还是反过来？”

“有道理。”赵立点点头，现在自己锋芒太露，如果真的要在两个老狐狸选择的大狐狸之间玩弄这些幼稚的权术游戏的话，说不定会反而弄巧成拙，反倒是不如保持自己的风格，尽量低调。

“当然，你的那些人情手下们，可得和他们说清楚，能捞多大的权力就捞多大的权力，这个虽然不是你的嫡系，但至少能让你在初期的时候获得一点点的帮助。”康洪元对赵立，不厌其烦的指导着：“相信就算是你的两个中将副手，对这些最多也只是个团级的官职不会那么吝啬。”

赵立也十分虚心的接受着，这是赵立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高的权位，康洪元之前的那些利益至上论虽然也还能用，但以前的小打小闹毕竟不是能和现在的高位相提并论的，很需要进一步的提高。

“至于取舍嘛！”康洪元顿了一下：“你可以向卢卡斯将军和菲利普将军学习一下。”

“想想看，你严格说起来，算是卢卡斯将军的嫡系，贡献了一大笔资金，当然，也获得了相应的好处。可是，战争一旦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么，你第一个被当成了弃子。当然，你运气好，收复了边缘星球，所以，你马上就成为卢卡斯将军的功臣，所有的奖励全部都有份。”康洪元详细的为赵立分析着：“最简单，但是最实际的取舍之道。”

“菲利普将军也同样。”康洪元身为局外人，看的比赵立要清楚：“在你刚去军情部的时候，完全当你不存在，也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但是，当你的工作有了起色的时候，立刻开始维护你。而且，当你要调走的时候，他甚至大方的让你挑选需要的人手，狂送人情。”

“这就是所谓的取舍？”赵立一边听着康洪元的话，一边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和卢卡斯将军以及菲利普将军之间交往的过程。不可否认的是，康洪元的话，听起来十分的有道理：“人与人之间，难道就只有这样**的利益关系吗？”

“并非如此。”康洪元摇摇头：“如果人和人要真的只是利益关系的话，反而简单了。这期间有很多其他不可确定的因素，比如，亲情，友情，爱情，以及还有不少的人情。你能说，你和你的几个女人之间，都是利益关系吗？”

被康洪元说到自己的几个女人，即便是赵立这样已经既成事实的人，也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康洪元摇摇头：“我老人家只是没这个能力，否则的话，也要学你，做个快活的赵老爷。哈哈哈哈。”

赵立听到康洪元这中肆无忌惮的调侃，脸上好像也有些挂不住，正要说话，康洪元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说实话，你这个掩护伪装真的是太成功了。”康洪元调笑一句后开始赞赏，让赵立突然的火气没有地方发，忍的十分难过。

“其实，你已经不自觉的在遵循进退有度的原则。”康洪元对赵立最近的表现十分的满意，自然也要适当的在他不擅长的方面夸奖一下：“其实，只要把持一个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再加上一个损失最小化的细则，相信很多的场面你都可以撑下来。当然，这里不包括偶然的热血上头做出的某些不理智的行为。还好，这方面你控制的不错，只是在有些时候会爆发。看来，好色的赵老爷是真的怜香惜玉。”

康洪元的话，明显指的是赵立冲冠一怒，强行打开白鸟军事基地拯救李梦蝶他们的事情。不过，严格说起来，因为那个事情，不但让赵立做到了军区司令长官，也让可能的损失减小到了最低，不能武断的说那次就完全的不正确。

“其他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康洪元对赵立的指点，并不是那么繁琐。他只是在有些关键的地方稍微的提点一下，以赵立的聪明，自然而然的会领悟。当然，赵立领悟是一回事，真正的做事却又是一回事，这不是赵立这个年纪的人能够自如把握的。

“其实，你也不用非要进行什么专业的培训。”最后，康洪元还是给了赵立一个算不上建议的建议：“既然要韬光养晦，那么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你拥有那么专业的指挥技能做什么？真的要打大战吗？你真的以为，你手上的那个可能的即将从各个军区拼凑起来的部队，真的有上战场的可能吗？”

“绝不可能。”赵立直接摇头，就算他不懂大型集团军集群的指挥，也知道这一点。康洪元说的没错，那些从各个军区抽调过来拼凑成的军队，能不能很好的管理，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这已经足够两个中将副手头疼了。短期内，至少在三年之内，白鸟军区绝不可能有大规模进行战斗的战斗力。

现在赵立也彻底明白，所谓的平衡，根本就是一句笑话。这么杂乱的形势，两个中将副手估计能够忙到四脚朝天，赵立不添乱他们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还顾的上是不是把他架空什么的。真正能够发挥作用的，反倒是那些原来特别调查处的年轻军官，说不定他们的长辈和家族会安排一些听话的人手到他们的手下，为他们的晚辈铺路。而他们，反倒是都欠着赵立一个人情。

“所以，你所谓的培训，走走过场就行，只要达到能看懂命令，在旁人的讲解下能够理清他们的思路，这样就可以了。”康洪元依旧很用心的指点着赵立：“相信我，如果你要低调的话，这些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赵立点点头，对康洪元的用意，也十分的了解。并且，还有适当的感激：“对了，陈永叛军的几个星球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真话还是假话？”康洪元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给了赵立一个选择。

“都说说。”赵立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直接选择真话，而是选择了全部听一听。能让康老头亲自操刀的假话，说明一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听听也绝不是坏事。

“假话是，发展的很不错，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恢复战争损失的元气，有能力和联邦再次对峙。”康洪元就算是说假话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让人第一印象就直觉这是真实的话语。

赵立皱了皱眉头，康洪元的这话，很显然其中有很大的问题：“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