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条时间线上的美国发展得比较快,在183年前后已经是一个颇有声色的工业化国家了。但是和另一条时间线一样,美国的工业化还是从煤矿、铁矿、石油等工业化资源非常丰富,且又紧挨着金融业中心的美国东北部开始的。
而在美国南部各州,黑叔叔种棉花的农场才是经济支柱。至于气候炎热潮湿,又遍布沼泽湿地的佛罗里达,则是既没有条件发展工业化,也没条件种棉花的一个被美国人遗忘的角落。虽然早就是美国的一个州了,但是除了东北部毗邻左治亚的奶牛渡市(后改名杰克逊维尔和西北部墨西哥湾旁边的军港彭萨科拉市,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口。特别是该州中部靠近大西洋的一大块儿地盘,因为划给了塞米诺印第安人,更是少有白人移居。
当然了,少有并不是没有。在塞米诺人保留区的边缘,一处名叫金色海滩的地方,就居住一位德高望重的天主教牧师,名叫菲德尔格瓦拉。这是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留着一部很有男子气概的大胡子的白人。祖先来自西班牙,他自己则出生在佛罗里达对岸的古巴。因为热爱上帝,又是家里的小儿子,没有资格继承庄园。所以,他从小就被送入教会培养神职人员的学校。
从神学院毕业后,他就成为了一位热爱上帝和西班牙祖国的神父。先是在古巴传播主的福音,后来又被教会派去佛罗里达的奶牛渡,向从美国逃过来的印第安人和黑人传教布道。
结果干了没几年,安德鲁杰克逊就带着美国兵杀进了佛罗里达,赶走了西班牙王师,还捣毁了数以百计的黑人村庄,还把不愿为奴的塞米诺人和其他印第安人都撵进了大沼泽。
不过那些美国大兵倒没有为难菲德尔格瓦拉神父,因为杰克逊将军手下的兵大多是新奥尔良的法裔,也是信天主教的。他们剥完印第安人头皮后,还要到菲德尔格瓦拉神父的教堂向上帝忏悔求原谅——这其实也是格瓦拉神父的错,他传教布道太卖力,把那些逃到奶牛渡的印第安人和黑人都洗成了天主教徒。
根据罗马教宗早年的判定,这个信天主教的印第安人和黑人还有黄种人都是有灵魂的杰克逊将军是新教徒,当然不在乎这些。但是法裔天主教的美国侵略军因为害怕死后下地狱,所以得向格瓦拉神父忏悔一下,求个原谅。
可惜19世纪已经没有赎罪券卖了,要不然格瓦拉神父兴许就变成个大富翁了。
不过格瓦拉神父还是赚了不少钱——那些从他那里得到宽恕的法裔美军,都会把剥印第安人头皮赚来的赏金的十分之一捐给他的教堂。所以他在第一次塞米诺战争后,就买下了金色海滩,还在海滩边上修建了一座天主教堂,继续向附近沼泽地里面的塞米诺人布道传教。
另外,格瓦拉神父还用法裔美军捐献的“血钱”向杰克逊将军买了1个逃亡黑奴,还很有良心的把他们成了教堂的农奴从奴隶到农奴,这就是解放啊!
于是,第一次塞米诺战争结束后的这十几年中,菲德尔格瓦拉神父就一直在金色海滩布道、传教、经营农场、拜上帝——求上帝让西班牙重新振作起来,打回佛罗里达,拯救笃信上帝的塞米诺人和他这样的西班牙遗民!
可惜日复一日的祷告也没什么用,那个西班牙帝国非但没有振作起来,反而被拆了个七零八落,在新大陆的领地就只剩下了古巴等为数不多的岛屿,眼看要完啊!
所以菲德尔格瓦拉神父也只能每天忧国忧民,时不时的写两首“王师西平美洲日”的西班牙语诗歌,抒发一下自己忧国忧民的情绪。
这天早上,格瓦拉神父正在自己的教堂里面,一边喝酒一边在用西班牙语大声念诗,刚刚念到“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朗姆”的时候,一个黑白混学的十几岁少年忽然一边喊着“爸爸,爸爸”,一边飞奔进了教堂。
格瓦拉神父看了他一眼,醉醺醺的就问:“卡洛斯,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这个混血少年摇摇头道:“没,没有”然后他抬手一指教堂外边,“爸爸,是西班牙王师来了!西班牙王师来解放我们了!”
格瓦拉神父瞪了这少年一眼,“你胡说什么?这里是教堂,不能撒谎的,会下地狱的!”
“爸爸,我没有撒谎”少年道,“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西班牙王师真的来了,他们已经在金色沙滩上登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