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嗖嗖,冻得人要死,浑身冰凉。以为挺不过去了,居然还活着。
魏王努力睁开双眼,却一片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吹。感觉自己好像被捆住包住了,使劲儿挣扎了一番,没有啥效果。
定了定神,不太对劲儿,一股恶臭往鼻子眼里钻,这味儿,不知道怎么形容,非常上头。
一刻都不能停留,魏王拼尽全身力气往外钻,终于在一番努力后,露出小半个头,刚准备深呼吸一口气,抬眼对上三双蓝汪汪的眼珠子,还依稀垂着三条血淋淋的黑紫长舌,头皮立刻炸了,哧溜一声赶紧又缩回去了。
脑袋一片空白,没过一会儿,又被熏醒了。这味儿,从未闻过,真的是无法形容,但是回想到刚才那一幕,真不敢再探头,吓坏了。
“这是哪里?绑架、勒索、虐待?”一连串的问号在魏王大脑中闪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全盘否定!现在身无分文一身债,赔得连裤衩子都没有了,谁还会惦记呢?”
寻思了好一会儿,赶紧摸了摸下面,兄弟还在,魏王内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不对,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来,底裤不见了!
“这也太讽刺了吧,的确是亏得底裤不剩,但那是一种形容手法,现在真把底裤扒了,这是赤裸裸的侮辱,给留点尊严不行嘛!”
非常气愤!气愤之余,魏王陷入了沉思,搞清楚状况先。
“这究竟是哪里?难不成新冠死亡被扔到停尸房了?”貌似有点儿道理。
这时有什么东西在头顶小洞扒拉,才把智商又拉回到线上,“停尸房哪有这样的。”
“难道殡仪馆塞不下,因为没有关系给扔到户外了?这什么世道,没有关系病了住不进病房,连死都排不上队!”魏王更气了。
扒拉声越来越急,洞口越开越大,魏王来不及细想,得自救。“喵喵喵”,不自觉地学起了猫叫,可是扒拉得更猛烈,有爪子伸进来,都划拉到头顶了。
“真是脑子抽掉了,网络歌手害人啊,学什么猫叫。”然后一声虎吼,也似狼嚎,还夹杂着一丝惊惧的哭腔,他发岀歇斯底里的咆哮。
爪子立即唰地一下缩回去,紧接着急速奔跑的声音传岀,然后是一阵恐怖的犬吠。
过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寂静。
“原来是几只野狗”,魏王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下就又放心了,“难不成火葬场人太多,直接送到垃圾场来了?”魏王相当郁闷。
心想虽然现在和废柴差不多,但还是人不是垃圾!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他一定要找个好律所,请个大律师,用法律的手段解决,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和解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赔偿让他满意。
折腾了大半天,着实有些累,再加上从濒死之境才醒转,他全身都有些虚脱。但这味儿!想睡也睡不着。
“要和解,得加钱,必须加倍!”魏王恨得直咬牙。
现在他无计可施,躺平平躺躺好,尽量调低呼吸,瞪着眼睛等待天明。
曾在华山之巅,悬崖之边,躺着等日出,急切不失惬意;如今身处垃圾场,野狗环视,恶臭傍身,焦躁又迷茫,彷徨带忧伤。
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堪堪天明,呼噜声渐响,魏王竟沉沉睡去了。
直至中午,日照当头,才悠悠醒转过来。这味儿,真呛鼻子!顾不得饥渴,魏王挣扎着伸岀了头,深呼吸,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