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

王倩从容一笑，“我自甘堕落，犯法吗？我犯的法不至于让您带着枪来抓吧。我的驾照已经被吊销了。罚金我也都交了。您还要再抓我一次？”

黄易厉声道：“你还敢在这里和我装糊涂！”

王倩的脸沉了下来，“黄警官。有什么文件让你带着枪来我的家里搜查？你又有什么资格拿走我的手机？”

黄易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配枪，“不知道其他女孩子看到这把枪，会不会像你这么镇定。说话还能这么咄咄逼人。”

“你的意思我看到警察就应该怕的瑟瑟发抖了？不害怕就是犯法吗？黄警官，我已经很配合你了。手机，我新买了一部。这个家也让你搜了。要是没找到什么证据，你可以走了。我的手机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黄易一时间被王倩说得哑口无言了。

王倩看黄易还死死盯着她，她忽然玩味的笑了一声。“怎么？要看看我浴袍里有什么吗？可以，我无条件接受黄警官的任何检查。”王倩说着便开始解浴袍上的束带。

“你！”黄易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王倩的手。他毫不怀疑那个疯子真的会掀开浴袍。她的荒唐黄易已经有所领教。只是这个突变，让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

王倩被黄易半压在沙发上，她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黄易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倒帮他缓减了尴尬。黄易走出房门去接电话，这是小樊的来电。这个电话他要是不接，小樊会立刻带着警员们围了颐和小区。

王倩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嘴角忽挂起了一抹笑意。她将一杯水喝尽，刚洗完澡，她确实有些口渴了。听门外黄易挂断了电话，她才缓缓说道：“黄警官，你要是准备走，麻烦你帮我把门带上。你要是不打算走，你就再进来查。这样开着我的门，算怎么回事？”

黄易并没有再踏进门去，他沉声说：“你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如果你因为一时失足加入了什么组织，你还可以回头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一错再错。你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王倩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到了黄易的面前。“黄警官，我请你进来是感谢你那天在警局对我的照顾，你要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我家，我欢迎你，但你要是再这样一直污蔑我。那以后麻烦你带上搜查证再进来。”

“王倩，你不要执迷不悟！”

“黄警官。当天在警局里的不只是我一个女生吧？就因为那个姐姐是你们的家属就可以排除嫌疑了？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一个敢杀人的凶手？燕北大学的毕业生不求上进让你很难理解是吗？我这个大学生只有杀了人，你才觉得合理是不是？”

王倩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你不是查过我吗？那你有没有查出来我为什么当初离开学校？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男朋友为什么离开了我？你都查了吗？”

黄易没想到王倩忽然会情绪失控，她连连抛出的问题像是连环的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你想问我为什么和你住在一个小区？我告诉你，这个房子是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男人给我买的。因为这个小区离他家很近，方便他来找我。这样你满意了吧！”

王倩说完，重重关上了防盗门。走廊里发出了一声巨响。而后便陷入了某种死一样的寂静中。防盗门的隔音效果显然是极好的，黄易再没有听到里面发出一点点声音。他的大脑像是一台计算机一样在快速地运转着。他试图从王倩的话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同时王倩家里的一切陈设都在他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

最终黄易脑中的画面停在了王倩床头柜上的那张全家福上。从那张三人的合影里看得出来，王倩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的父母看起来应该都是知识分子。只是黄易现在总感觉到那张照片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只是他一时又想不通问题到底在哪。

王倩靠着门，她知道门后的那个人还没有走。一道铁门似乎将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王倩的泪水不断涌出，但她强忍住没有出声。终于她听到了外面电梯的开门声。她的牙齿才松开了下唇。她的身体沿着门缓缓滑下，她坐在被黄易踩脏的脚垫上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