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外甥喝完小酒之后,朱老板又乘兴临幸了个叫不上名字的后妃,完事还是意犹未尽,便走回御案前开始工作。
还是看帖回帖更能让他快乐。
但有的帖子看了也会让他火大。
比如他手里这份广东按察使司送来的奏报上说,前番征南大军剿灭广西蒙元残党,经广西都司审讯俘虏得知,匪首道原与广东番禺知县系同族近亲,两者私下往来频繁。
道原时常派手下向道同馈赠钱财,换取后者代为打探官军动向。道原能逃脱大军追捕,正是道同提前通风报信的结果!
接到广西都司的文移后,广东按察使司立即派员前往桂林进行磨勘查核,确定口供真实无误,道同确有通敌行为,造成匪首逃脱,罪大恶极。加之大战在即,当从重从快处置,故请求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狗日的道同,真能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砰地一声,朱老板将奏章重重拍在案上,气得肝儿都疼。
他对那个要求坐着吃席的倔强知县,印象十分深刻。一直以为这人就算能力不济,也是个有操守,讲原则的官员。
没想到都是装的,居然收蒙古人的钱,给同族通风报信!
这么说来,他一直揪着朱亮祖不放,也是蒙古人的反间计了。幸亏自己主意正,没听他的,不然就要自毁长城了!
还有脸要坐着吃饭?真是其虑险谲,大奸似忠!
“大战当前,通敌叛国!”感到被愚弄的朱元璋,气呼呼的提起朱笔,在奏疏上杀气腾腾的写道: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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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板一贯雷厉风行,当晚就用八百里加急,把朱批送回广州去了。
谁知第二天上午,下朝后不久,太子便急匆匆来了武英殿。
“老大,什么事急成这样?”朱老板奇怪问道。
“老六,”太子喘匀气道:“老六来信了。”
“知道你想他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朱老板醋醋道:“他人都到苏州了,还写什么信?”
“不是,先不说别的。”太子赶忙问道:“父皇收到永嘉侯或者番禺知县道同的奏章了没?”
“没有啊。”朱老板说完又道:“不过昨晚收到了广东按察司的奏章,是弹劾那道同的。”
“那儿臣今早怎么没看到?”太子问道。
“哦,咱直接批了让人传旨去了,就没往你那送。”朱老板解释道。
“爹又上头了……”太子郁闷道。
“你是不知道那道同有多可恶,他串通鞑子,泄露情报,放跑了匪首,还数次诬陷我大将!”朱老板气哼哼道:“最可恶的是,他还装着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想骗咱的酒席,真是罪该万死!”
“所以恁就要杀他?”太子忙问道。
“这种大奸大恶之徒,不杀还留着过年吗?!”朱元璋吹胡子瞪眼道。
“哎呀错了,该死的不是道同!”太子扼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