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好好软语温存了一番,第二日阮贵妃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请给皇后请安时说的话都不那么刺耳了。
勤政殿上,皇帝满脸阴沉地看着下面的臣子在那里吵吵嚷嚷。方才收到梧州知府发来的快报,其所辖的怀集县发生瘟疫,已经有不少民众死亡,大有蔓延到临县之势。
“眼下当务之急是防止瘟疫的蔓延,不然将会越来越难以控制,微臣建议立即将怀集县封锁,不许进出。”
“这种做法恐怕不妥吧,那些没有感染的人怎么办?如果封锁了,他们被感染上也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整个县恐怕都会完蛋!而且更加严重的是当地人为了求生可能会发生暴动!”
“几位大人,你们搞错重点了吧!目前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赶紧派人前去防治瘟疫吗?且应开仓放粮,解决当地民众的温饱问题。”
“恕微臣斗胆,陛下登基日久,一向勤政爱民,但如今出此天降之灾,恐怕是上天给的警示,望陛下万不能懈怠,一定要更加勤勉朝政。所以微臣建议陛下下一道罪己诏,一来向上天昭示陛下一心为国为民,二来给予怀集县人民以安慰。”
“方大人,您老糊涂了吧!这瘟疫跟陛下有什么关系?怎么就需要下罪己诏了!?”
其实皇帝明白这位太子太傅的意思,他无非是认为自己平时耽于享乐无心政事,想借机敲打敲打自己,虽然这样说让自己下不来台,但是其忠心可鉴。
方大人出此一言,底下的大臣跟炸了锅一样,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确实,我朝多少年没出过瘟疫了,怎么突然就”
“莫非真是上天示警?”
“皇上毕竟还年轻啊,在朝政方面这么几年丞相可谓是劳苦功高。”
“吵够了没有!”皇帝少见地发脾气。
底下的人终于安静了,这就是百姓供养出来的国之重臣,小小一个瘟疫在这里吵成这样。
“关于罪己诏一事,方大人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现下只是一县有瘟疫,若朕贸然下罪己诏,只会引起民众恐慌,此事就此作罢!”皇帝黑着一张脸说道,又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阮丞相道:“关于瘟疫之事丞相可有话说?”
头发略微花白,长相精瘦,眉眼看似恭敬实则散发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势,阮宏江一直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那里,仿佛所以的事都跟他无关。
“启禀陛下,臣以为,瘟疫之事非同小可,应当即刻派出得力之人前往怀集防疫,且在附近州县抽调粮食运往当地。至于封锁一事,臣认为有必要,各处关隘要派重兵把守,不可随意进出,但可将感染了瘟疫与未感染瘟疫的人分而治之。”阮丞相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丞相此言众卿可有异议?”
“丞相言之有理,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