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送信,那得有信物才行。春桃想来想去,只得从箱子里把茶经拿出来交给阿牛,这本茶经是老爷生前最心爱的东西之一,孙老爷看后必定明白真伪。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阿牛就起来准备进城。走之前再三叮嘱他老娘,一定要注意院子外面的动静,如果听到有人过来就尽快让春桃跟小安歌躲起来。
春桃则嘱咐阿牛,这本茶经对小安歌意义重大,一定要亲手交到孙老爷手上才行。
从村子到城西孙府路途不近,阿牛靠两腿腿不停歇地赶路,到孙府门口已经晌午。
原以为大户人家的门很难进,但是阿牛说了受谢府的春桃所托来找孙老爷后,竟被直接领了进去,他们根本没有索要任何信物,阿牛毫无阻碍地见到了孙老爷。
阿牛第一次进大户人家的宅子,只觉得里面弯弯绕绕的,又是花草又是树木,还有亭子,小池塘,里面对于他来说真是太大了。
他被管家领到一处偏房,进去后管家立马退出来把门带上了。
只见屋子里一个身型中等,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来回踱步。听春桃说孙老爷是跑江湖的,可阿牛觉得不像,在他的想象里跑江湖的人应该是长得五大三粗,行为豪迈的彪形大汉。而眼前的孙老爷完全算不上壮实,脸型稍显消瘦,鹳骨比较突出,下颚稍宽,眼睛不算大,但特别有神。
看到阿牛进来,他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让阿牛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叫阿牛?”过了一会儿孙老爷才不疾不徐地问道。
“是的,我叫阿牛,住在城东外面的安溪村。”在孙老爷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后,他才觉得轻松了些,不卑不亢地答道。
“城东,嗯,应该是。”孙老爷点点头,接着问道:“叫你来送信的人是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一起?你是怎么发她的?你仔细说说吧。”
于是阿牛将发现如何发现春桃他们以及如果带着她们躲藏都说一遍,将春桃编的身世遭遇也说了,然后将那本茶经拿出来交给了孙老爷。
孙老爷的脸上这才有些悲伤的表情,叹息道:“想不到谢贤弟家竟遭如此大祸,我作为兄长理应照顾他的子女。”
“小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事情紧急就不多留你歇息了,咱们准备准备就出发怎么样?”孙老爷的语气比刚才要柔和些。
“一切全凭孙老爷吩咐!”阿牛说道。
“好!”孙老爷拍了拍阿牛的肩膀,然后冲着门外吩咐道:“孙涛!给这位小兄弟准备点茶水小菜吃食,再准备二十两银子!”
孙老爷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吩咐管家,然后转头对阿牛说道:“小兄弟你先在这等着,先填填肚子,我去清点下人手,弄好了咱们就出发!”
“孙老爷稍等!实话说,我确实饿了,但是银子就不必了,春桃已经给过我,再说我只是为了帮忙,不是为了钱过来的!”阿牛正色道。
“小兄弟不必客气,你辛苦这一场是应该的,再说春桃给是她的心意,我给又是我的心意啊,你不必再推辞!”孙老爷说完不等阿牛再反驳,径直走了。
等阿牛吃完,管家孙涛带着阿牛来到孙府侧门,这里已经站着五个劲装打扮的人,每人牵着一匹马。随后孙老爷也出来了,他也换上了一套比较贴身的衣服,之前见阿牛时穿的是比较宽松的长袍。
见孙老爷出来,刚才还有些松散的几人立马站得笔直,就等孙老爷一声令下。从管家手中接过马匹的缰绳,孙老爷翻身上马,随后扫视了那几个随从一眼。那几人也立刻翻身上马,带头的那个人则招呼阿牛过去,他要带着阿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