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艾拉盯着达斯特手上的铁片左看右看。
达斯特勐地反应过来,慌忙扔掉铁片举起双手:“我没偷过东西!我保证!”
“唔……”
艾拉看了看达斯特手上的铁片,又看了看已经被撬开的锁。
达斯特有些动摇了:“可能……也许……大概……拿过一点不是钱的东西?”
“是啥?”
“比如写着字的纸?不过这也不能算偷。窃字,文化人的事,能叫偷么……”
达斯特越说越慌,额头流下汗来。早年他缺钱时可是偷偷顺走过几名不列颠骑士的佩剑去卖,里面据说还有骑士王宝贵的“石中剑”呢。要是艾拉和阿尔弗雷德顺口提一句他的这个本事,保不准他这事就要被查出来。
他想把汗擦一擦,谁知艾拉勐地抓住了达斯特的手,兴奋地问道:“多少钱?师父,我想学这个!”
“啊,你是想学啊。”达斯特松了口气,神秘兮兮地说道,“学可以,我不要钱。不过有一点,虽然咱不做啥偷鸡摸狗的事,这技术的名声总是不太好。你切记不要对外宣扬……”
一阵风吹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奇怪,门都开了,怎么还不见人?我去看看。”
达斯特有意抛开话题,逃也似地熘进了房子。等艾拉进门时,他已经把房间里的烛台给点了起来。只见一楼并不是客厅,而是赫然摆放着一个大熔炉。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几乎让人难以落脚,而唯一的一个桌子上也是摆满了炼金的器具。
“喂!老师傅!我知道你在里面!”达斯特对着四周喊道,“瑞典王有事情要找你帮忙,给钱的,你躲啥啊?快点出来吧!”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师父,他可能确实不在家?”
达斯特把手往熔炉上一搭:“不在家?你看这炉子都还温着呢——我说老师傅!这是瑞典王,炼金学院的名誉校长!就你那点功夫,还在她面前摆谱呢?快给我出来!事谈成了,改明儿我请你喝酒都行!”
见还是没有声音,达斯特抛下艾拉,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艾拉留在一楼,有意无意地翻看着地上的书籍:都是炼金术的文献,有左西莫斯的、有德谟克利特的、有斯蒂法诺斯的、有贾比尔尹本哈扬的、有帕拉塞尔苏斯的,甚至还有她艾拉为炼金术学院编排的课本。不过这些书都已经被涂改的面目全非,很多字都已经被黑色墨水给擦去了。艾拉又把视线投向桌面,除了各种器皿外,上面还摆放着几沓纸。那些纸上的内容艾拉从没看过,一眼望去像是炼金术文献,推测是房子的主人所写。但仔细看去,上面的内容却是莫名其妙:在少数几段炼金术的暗语中间,夹杂着大量毫无价值的祷告和稀奇古怪的咒语,看起来就像是疯子所为。
楼上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达斯特拽着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虽然达斯特嘴里说的是“老师傅”,但这人年纪却应该还是中年。只是他的头发就像染坏的布料一般乱糟糟地掺杂着十多种颜色,脏兮兮的,脸也像死人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艾拉莫名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可却一时又想不起来。除了贾比尔尹本哈扬、帕拉塞尔苏斯、以及炼金术学院的师生外,她还在哪里见过炼金术师?
“达斯特,你别拉我,放开!”那人在楼梯上挣扎着,“我不要下楼,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