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也没在乎老太太这些嘲讽,从身上拿出了几封信,递向了老太太:“这个,是很多年前他跟那些报社记者们的信件来往,那个时候,信息没这么发达,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了能记住,所以基本上是用信件来交流的,这只有几封,不代表全部。”
看着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老太太没接。
她现在心情更加复杂了,不知道该继续恨下去,还是该怎么做。
程年说道:“如果外婆有兴趣看的话,可以待会儿跟我一起到程家书房去看。”
之前老爷子从医院回去之后,每天都关在书房里面,那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
好多次叫老爷子出去走走,老爷子最大限度也只是在程家的老宅里面转了转。
提起要外出,老爷子就不愿意了。
并且在书房的那些时间,每天都在里面练字,那一张张纸上,写的全部是“秀秀”。
甚至让他都开始怀疑起来,他爷爷到底是对他奶奶爱的深沉,还是在心里一直有苏家老太太,他还不止一次的怀疑。
直到后来,老爷子去世之后,他在程家收拾老爷子的遗物,看到那个放在书房角落的盒子。
当里面的东西被他翻出来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奶奶一直是他爷爷心上的人,无人可取代。
可苏家的老太太,姜秀秀一直是他爷爷心里挂念着,想要让她原谅自己的那个人。
程年拿了其中的几封信,准备到医院看了一下老爷子,然后去舒雅家找苏家的老太太,好好的谈一谈。
却没料到,他到了医院,就刚好遇到了舒雅跟苏家老太太也往这边来。
还在外面被他的人拦住。
他让他们让开,然后跟苏家的老太太一起到老爷子的冰棺前,当着老爷子的面,把这些信件给老太太。
舒雅见老太太没有动作,便自己伸手将那信接过,往程年问道:“程医生,我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程年颔首应了句。
现在老太太不愿意看这个信里面的内容,就得舒雅看了,然后告诉老太太。
不然的话,他拿了这个信过来,也是毫无意义的。
舒雅打开第一封信,信纸泛黄,看起来年代久远。
老爷子的字迹有点潦草,其中还有繁体字,舒雅慢慢的认着倒也能认出来。
她一路念着:“宏环报的黄记者先生您好,我是程谦修,许久不曾联系,此次冒昧,还请勿怪。”
“关于我之前未婚妻姜秀秀被污蔑一事,我想请求黄记者先生您帮忙出个报,这一切皆是我程谦修负了她,她一直清白。”
“详细经过,还望黄记者先生到我程家一谈。程谦修书。”
每句话,都写着谦卑。
倒是跟“程谦修”这个名字无比般配。
舒雅翻了下一封:“霖霖报的张记者先生,我是程谦修。”
“上次同你讲的事情,请问考虑的如何?我之前未婚妻姜秀秀那边,情况已是十分危急,还请张记者先生能尽快回复。程谦修书。”
她还准备读下去,老太太蓦地伸手将她拦住:“够了!”
老太太的语气凌厉,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刺猬,将满身的尖刺露出来:“他说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