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我们张家算是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我爸和我两个大伯,都继承了我爷的手艺。但到了我这一辈,因为时代和思想上的诧异,只有我二哥愿意遵循家规,跟我爷学了倒斗的手艺。
我和我大姐却不愿意干这行勾当,但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族,耳濡目染是不可避免的。
但我们张家的变故,也是在一次盗墓的行动中,变的支离破碎,险些一举灭族。
那是在我十七岁那年,也就是2年。
家里当家的我爷已经给了我大伯,退居幕后养老了。当时我爸跟我大伯二伯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个陕西的墓穴信息,一举带了半个家族的伙计下墓,一个月后家里没有半个伙计回来报告进展。
我爷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按理说每每下地,每隔一周都会派伙计回来报告进展和墓里的情况,可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伙计回来。
我爷意识到不对,又派了一队家伙事儿熟路的伙计去我爸他们下墓的地方,结果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下我爷彻底急了,不也不从幕后重操旧业,托着年迈的身子,亲自带家里剩下的伙计一起去了那个墓。
尽管我一向不过问这方面的事情,但对我爸的安危还是很在意的,所以随着我爷还有我二哥一起去了陕西。
到了地方,发现周围只有我爸他们的帐篷和一些不带下墓的工具,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上面。
我爷看了看,脸色不由变的难看起来,对我和二哥说:“二伢子,这是墓里情况不对劲儿,你现在回家里,用我的名义去道上再借点儿人带来三伢子,我带着这帮子伙计下去,你从小也不跟我学下地的功夫,你就在地上给我们当放卡吧。”
放卡就是盗墓团队里,在墓上放哨的人。
二哥当时不愿意走,结果我爷直接抽了他一耳光厉声道:“你他娘快点儿给老子回去搬人,你爹和你两个大伯是遇到凶墓了,踩点没踩明白再晚点他们都得死下面,要不是你三弟不懂跟道上的人怎么打交道,我肯定让你跟我一起下去了。”
二哥被打了一耳光,马上就老实的带了跟他最亲近的伙计离开,我爷和伙计们商量了一番,连夜下了墓,只留下我和五六个放卡的伙计在地上。
一连三天,墓下面都没动静,我又有些急了。直到第四天晌午,我想着明天就是我二哥带人来的时间了,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因为墓下面算上我爸和两个大伯带下去的伙计,还有我爷带下去的伙计,足足有四十个人,等二哥再带来几十个人,再牛逼的墓也得给它刨了!
结果第四天,二哥的人没等到,墓下面居然上来人了,是我爷还有我爸,身后稀稀拉拉还上来几个伙计。
他们脸色阴沉,身上的伤也有不少,我激动的上去问我爷下面什么情况,我爷一句话也没说,我爸却掉了眼泪,对我道:“你大伯和二伯没了。”
我心中大惊,正想询问到底什么情况,林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大堆警察,手上都拿着枪,枪口对着我们,直接开枪打死了两个手上还没来得及把土枪收起来的伙计。
我当时才十七岁,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吓尿了裤子,我爷和我爸瞬间也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警察压倒在地。
其他反应快的伙计,一哄而散,就往林子里面跑,结果全被那些警察毫不客气的开枪打死了。
就这样,我和我爷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伙计都被抓了起来,我爷和我爸作为盗墓的组织者,直接判了死刑,其他几个伙计也无一幸免。
只有我和在地上几个放卡的伙计,念在没有下墓,认罪态度又良好,判了我们五年。
执行死刑时,我亲眼看见我爸和我爷被一枪给崩了
后来在蹲狱的时候,听说我们家那些跑掉的伙计大部分隐姓埋名,不再干盗墓的勾当,做起了正经生意,我们张家也是彻底没落了,我爸那一辈的没一个活下来。
等我再出狱的时候,已经是五年后,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我不确定二哥会不会来接我,因为这五年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一出看守所的大门,我手上拎着为数不多的物品,有些茫然环顾着四周。
我有点想回头看看自己五年在什么样一个地方待着,但牢子里的前辈们都说出去了千万不要回头看,不吉利。
我忍住强烈想要回头的欲望,走出了这条没人愿意来的街,还没等我多走几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两个精壮的男人,我下意识想跑,但他们即刻朝我脸上喷了什么东西,全身顿时卸了力气,没几秒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