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和星光的交替照映下,那一排排横刀看上去就像鬼神口中的獠牙。已经被飞虎军用这种办法反复蹂躏了好几回的突厥武士没有任何勇气也想不出任何对策,躲避不及者立刻变成了“獠牙”尖上的血肉。飞虎军将士的横刀则毫不客气的挥落,抬起,抬起,挥落,开开阖阖,茹毛饮血。
“杀!为塞上百姓报仇!”侯君集拎着把短柄,长刃,需要双手才能挥动的大刀,冲在队伍最前方。复仇的感觉是那样的甘美,令他身上每个毛孔都感到振奋。火光中,他又看到了自己被焚毁的家园,被杀死的亲人,被掠走为奴的兄弟姐妹。
“杀,为了父老乡亲!”长刀在战马前泼出一道血浪,挡着无不披靡。
有人在他马前放下了兵器,举着双手大哭。侯君集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去,一刀将对方砍成两段。跟在他身后的飞虎军将士学着主将的模样,挥刀如风。突厥武士哭喊,求饶,像苇子一般被割倒,被马蹄踏翻,被惯性撞进河里。
这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战败者没有抵抗之力,得胜者却丝毫不懂得慈悲。“饶命!”失去斗志的部族武士跪倒在地上,回答他们的是雪亮的横刀。“投降!”有人一边跑,一边喊,飞虎军弟兄策马赶上,用畜生的前蹄踢断他们的脊梁骨。
他们不认为自己在滥杀无辜,实际上,河滩上的强盗之中也没有任何无辜者。雁门郡四十一城,被突厥人攻破者三十有九。那三十九个城市从此再不能称之为城市。即便突厥人退走后,那里在二十年之内都恢复不了生机。无一户不死人,无一家再完整,一些女子的尸体上,还留着被侮辱的痕迹。在南下时,突厥武士没有将任何中原人当作自己的同类,无论是抵抗者还是逆来顺受者,在他们眼里都是待宰的畜生。此刻,双方易位而处,飞虎军找不到宽容的理由。
在敌群之中几番进出后,侯君集发现了自己交上了好运。朦胧的星光下,一伙衣甲鲜明的突厥人狼狈逃窜。几乎所有逃亡者都护着一名贵胄,而那名贵胄即便在逃命过程中,也没忘了对周围的人意气指使。
然后,侯君集看见李世民带领的另一队人马贴近了敌军,射杀并砍倒了大批的突厥武士。但弟兄们在靠近那名突厥贵胄前受到了些阻碍,剥掉一层敌人后,不得不快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二公子身边的人手太少!”侯君集向武士彟交代了一句,拨马追向了敌酋。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那人肯定是始毕可汗,帮助二公子杀了他,此战堪称完美。但出人意料的是,李世民给了始毕一记冷箭后,却发出了一个与侯君集心愿截然相反的命令。
“君集,放过他!”下一刻,始毕可汗耳朵中的天籁在侯君集心里却如同惊雷。他不敢违背李世民的将令,只好砍杀始毕身边的亲卫来泻愤。接连斩落四、五名敌军,他拨转马头,迎面靠向自己的主公。
“为什么要放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侯君集冲着李世民大叫。
“君集,你怎么能这样跟二公子说话!”长孙无忌松开弓弦,射杀一名从自己马前逃过的部族武士,抢在李世民回答之前呵斥。
侯君集已经被仇恨烧得失去了理智,连二公子都敢质问。在长孙无忌眼中几乎是忤逆的行为却没有引起李世民的任何反感。冷静地收弓,拔刀,年青的李世民笑着回答。“放他回去,阿史那骨托鲁才做不成突厥人的大汗!”
“骨托鲁不是咱们的盟友么?”侯君集的怒气被李世民的从容的表情所压制,心态快速恢复冷静下来,眼神中却露出几分迷茫。
“无论是骨托鲁还是始毕,只要坐到那个位置上,他都是突厥人的大汗!”李世民挥刀,策马,带队杀入另一伙敌军当中,如虎出深山。
酒徒注:火炬平安通过堪培拉,有恶人们基本没闹起来。但过后澳洲媒体对去观看火炬的华人大肆污蔑。没有照片,没有人证,凭空捏造了好几起暴力事件。他们的记者不需要现场采访,适合来写网络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