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和袁隗在家门口碰见了。
袁毅低着头,想卡视野偷溜进去,被袁隗抓了正着。
“袁胤呢?”
“嗷,哥出差去了。”袁毅打哈哈。
“嗯?什么意思?”袁隗没听懂。
“就是……出外勤了。”
袁隗斜眼看着他,“我是朝廷的后将军,谁出外勤我不知道?”
“秘密任务,秘密任务。”
袁隗不再看他,“先进去再说。”
袁毅像个鹌鹑一样跟在袁隗身后,低着头往前走。
“你哥怎么样了?”袁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还成。”
“伤的重么?”
“咋能受伤……”袁毅继续打哈哈。
袁隗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他。
袁毅被盯得难受,扭了扭手腕,“爹,您有什么事么?”
袁隗走到袁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让子成好好休息吧,之后的事,不会再牵扯到你们了。”
这话一出,袁毅心里也十分不爽,“爹这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袁毅此刻胆子也大起来了,找个椅子坐了下去,带着标准叛逆儿子的口吻问道,“为了你们江湖庙堂的争斗,让自己亲儿子去涉险?”
袁隗讶异地看着他,“这都是你猜到的?”
“别管,这不重要。”袁毅挥了挥手,“我哥现在躺在床上,根本下不来。”
“他在哪?”袁隗语气焦急了起来。
“我不知道。”袁毅硬了起来,“伤养好了自己便回来了吧。”
“此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袁隗摇头,“让他赶紧回来。”
“回来干嘛?拉到洛阳令那里作为鲍鸿的罪状?”袁毅阴阳怪气,“我都不知道谁出的损招,能不能成都不一定,受苦的却是我们这些小辈?”
“你哥受苦,或许不在计划当中。”袁隗也有些愧疚,“况且,此事若成……”
“有什么用?”袁毅冷哼一声,“有些自诩聪明绝顶的人总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出事了之后又高高挂起,觉得计划没有变化快,实际上就是再给自己找借口,掩盖自己的无能。拉着无辜的人参与自己的计划,觉得这个是棋子,那个也是棋子,心里想的都是满满的大义,实际上行的全是鸡鸣狗盗的事,还要不停的给棋子洗脑,当真可笑。”
“住口!你这是在同谁讲话?”袁隗气道。
“这些明争暗斗,您和咱袁家那两个麒麟儿商量就够了,我哥不适合,也不适合做棋子。”袁毅声音小了起来,“戳到您痛处气急败坏了是么?”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是袁家的儿子,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袁隗也来了脾气,喝道。
袁毅起身,挺直腰板,“我告诉您,只要他不同意,他就不是大家族的牺牲品。”
说完,袁毅走到门口,回头又补一句,“我也不是。”
袁隗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瘫坐在椅子上,不停的重复“逆子”二字。
过了一会儿,马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都听到了?”袁隗依旧没抬头。
马伦点点头,从背后抱住袁隗,在他耳边呢喃,“儿子大了……”
袁隗握住发妻的手,感觉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眼神中尽是迷茫,半晌,缓缓开口,“都是我袁家的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