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便可。”闫象很不高兴,数次谈话被他们打乱。
二人悻悻上楼去,留下沉思的袁毅和无语的闫象。
“所以公子知晓当世之事?”
“了解的不多,毕竟过了这么久了,就好像先生知道三皇五帝时期的秘辛?”袁毅反问。
闫象思考。
“不过大概我还是知道的,我可以跟你讲讲。”袁毅似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这段历史可以说是我国最著名的历史,因为明朝有一个人写了一本……”
“公子莫说了。”闫象打断了他的话。
袁毅愣了一下,“先生不想知道?还是不信我?”
闫象笑了笑,“完全不是,老朽相信公子所说。但若是提前知道了一切,我又如何自处呢?不如不知,带着未知去走下去。方能体会到人间百态,时代更迭。”
像个成功学大师……
袁毅点点头,这老头确实挺豁达的,看起来也很智慧,但怎么我没听过这人啊。
袁毅的眼神看得闫象很不爽,却不知他在想什么,越看心里越慌。
“公子有话直说。”
袁毅恍惚一下,随即摇头苦笑,“先生你说,金子总会发光么?”
闫象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嗫嚅道,“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但也要在人能看到光的位置。”
袁毅点点头,喝了口茶,起身道,“我便先回去了,别告诉裴家兄妹是我请的狗肉。”
闫象捋须,“楼上二位,公子认识?”
“大概能猜出来。”袁毅耸耸肩,“先走了,改日再聚。”
“公子慢走。”
此时的裴家兄妹刚刚收拾完,下楼便看到了闫象在收拾碗筷。
“刚才那位公子离开了?”
闫象回头看去,果然与初见时不同,此刻的两人,衣着华丽,眉眼有神,举手谈吐见无不透露着贵族子弟的行为与修养。
“离开了。”闫象并未多想,继续收拾东西。
裴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从钱袋放在桌子上,“多谢店家的美食,店家切勿推辞,请收下,来日我兄妹二人定当再次拜谢。”
闫象回过头看他们一眼,“拿回去吧,刚才那位公子付过了。”
“那……敢问那位公子……”
“他不想告诉你们。”闫象拿起钱袋,还给他,“如果下次他来吃狗肉,我会派人去府上请二位的,如果二位在。”
兄妹二人愣了一下,“店家知道?”
“裴家兄妹今日回府的消息,洛阳应该人尽皆知了吧。”闫象笑道,“只是应该没人想到二位会这般狼狈。”
二人脸红了一下,裴莹拉了一下哥哥,“那晚辈就先告辞了,静候店家消息。”
裴秀还想说什么,奈何妹妹力气太大,硬生生给拉走了。
“你说,那位公子是何人?”二人边走边谈。
裴莹翻了个白眼,“他应该也猜出咱们的身份了,却没明说,也不让店家说他是谁,那就不去了解了呗。”
“不不不,店家不是说了么,下次再聚。”裴秀自信一笑。
“猪脑子。”裴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外出三年,咱们都跟黄巾碰过照面了,你咋还这么单纯,那就是赶客的托词。”
裴秀泄了气,“算了算了,真无趣,若是世上人人都像你这般想,这般做,哪里还有什么圣人之道?”
裴莹不理他。
“哼。”裴秀也不说话。
二人就这样装不认识回府。三年游历可遭了大罪,从洛阳走到长安,又去往汉中、巴蜀,最后从江陵走许昌,爬山过河的,没钱的时候都得劫富去,但二人的感情依旧这样,还是像小孩子一般,如此单纯的兄妹之情,也是裴茂能放任这对子女外出游历的重要原因。
听着裴秀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三年的经历,裴茂满是感慨,孩子长大了……
而裴夫人此刻正伤心欲绝,可怜的女儿,从小便习武,长大了还要跋山涉水的遭罪,回到家时,脚上满满的都是水泡,给裴夫人心疼的不行。
好在回来了,回来了便好。裴茂感慨,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十分心疼这对小儿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