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顿时气道,“袁毅,我要杀了你!”
二人就这样像小孩子一般围着史道人追逐打闹起来。
史道人捋须,嘴角挂不住笑容,跟这两个孩子一起玩,很难不开心吧。
啧啧啧,看来我的破冰行动成功了。袁毅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欣慰。
“唰!”
裴莹把墨汁浇过来了。
卧槽!
玩大了!裴莹有些上头了。
“我去做饭了!”裴莹逃也似的离开了。
史道人呵呵一笑,“小袁与我去洗洗吧。”
袁毅十分无奈,二人就在水井旁洗脸。
“道长信的是什么教义啊?”
“张天师的天师道。”史道人呵呵一笑,“小袁不如与我同修?”
“我还是算了。”袁毅摇头,“我听哲学是能睡着的,学不得这东西。”
史道人也不强求。
“听说辩皇子自小便在道馆居住?”袁毅问道。
史道人点头,“天子亲自送过来的。”
“避灾躲祸?”袁毅挠了挠头,“这是何道理?”
“小袁是南阳袁氏的人?”史道人岔开了话题,“小裴……河内裴氏?”
袁毅点点头,“有什么问题么?”
史道人摇头不语。
他肯定有话想说!
吃完饭后,便不见史道人身影了,连个留言都没有。
袁毅和裴莹大眼瞪小眼。
“我觉得他有问题。”裴莹想了想,开口说道,“玩牌的时候,他双手的茧子比我都厚。”
袁毅瞥了一眼裴莹的双手上的茧子,不知该说什么,没听懂她的意思。
这姑娘哪哪都挺漂亮的,就是这双手,常年练剑,惹得跟男人一样,全是老茧,世家大族的少爷小姐,可没有这么厚的茧子。
裴莹知道他没听懂,继续解释道,“茧在虎口居多,正常劳作,茧应在……”
“直接说结论。”袁毅忍不住开口。
裴莹翻了个白眼,“他很可能是行伍出身。”
“当过兵应该不奇怪吧。”
“你傻啊,辩皇子三岁便被送到道馆,至今已十余年,期间有婢女婵儿服侍皇子,吃穿用度也是朝廷拨款,他怎么可能像普通人家一样?”裴莹对袁毅的智商表示怀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没咋修道,而是练功来着?”袁毅诧异道。
“他这道馆……问题也不小,从外面看,倒是正经道馆。”裴莹环顾四周,说道,“可房间内,却是另一番模样,跟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你看到那些经书了么。”裴莹指了指案上的竹简。
“怎么了?”袁毅用手摸了摸竹简,仍是没懂。
“太干净了。”裴莹摇头,“我并不了解天师道,但我知道,裴秀当年温书的时候,每一本书都翻烂了。”
“或许是他爱护有加。”
“很难。”裴莹继续说道,“听说过韦编三绝么,据传孔子勤读《易经》,致使编联竹简的皮绳多次脱断传。”
啧……你这想法有点恐怖啊。
“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裴莹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能打过他么。”袁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早上我还寻思做游戏跟他套套交情,想着未来十几天能过的轻松一点……”
“我算是知道你爹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了。”裴莹叹了口气,“咱俩都被你爹算计了啊。”
“天子还是很在乎儿子的啊……”袁毅说道。
“何皇后曾杀辩皇子生母王美人,估摸着天子也怕辩皇子在宫里出事,才把他送到这儿。”裴莹说道,“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袁毅突然表情呆滞,想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出门找机会通知蹇硕去了?”
裴莹皱眉。
二人就这样沉默,这个想法太恐怖了,如果他真的出去通知蹇硕……那……
“咣当!”
二人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靠在一起,裴莹剑拔到一半,才看到推门而今的史道人。
卧槽尼玛,减寿十年……
“你们在干嘛?”史道人和蔼的笑脸上挂着不解,“快尝尝,今日朝廷送来些糕点。”
……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