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考虑再三之后,开口请求道:“那需要我族中一位长者跟随,否则我无法放心。”
“族母,您来肃国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当然,那时候我还年幼,可我清楚的记得长安那时候还不叫长安,街道上也没有现在这般繁华,到处都是忙碌的工匠,家中的族夫也被王后征召日日不见人影”
二虎可没性趣听族母啰啰嗦嗦,他问道:“那族母可曾听过有做父亲的会对儿子不利的事情吗?”
随后,他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俺带渠猫一天,明日一早你们来常府接人。”
族母十分犹豫,她记得珠儿曾经跟她说过,二虎是乌鹊氏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可让渠猫跟着这么一个“外人”离开,她实在不放心。
见族母下定不了决心,二虎对着里面探头探脑的小家伙招了招手:“渠猫,过来。”
一下子,渠猫就不安分了,在老者怀中扭来扭去,嘴巴里也是喊着:“爹爹”
老者连忙用手轻轻抚摸着渠猫的后背,原本扭动的孩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祖祖”
老者乐呵呵的笑了,抱着渠猫摇来摇去。
“族母,你看到了,渠猫是认我这个父亲的。”二虎面无表情的对乌鹊兰兰说道。
或许她们不能理解父亲的含义,但在肃国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渠猫对二虎的亲近做不了假。
兰兰的心里动摇了,鲟珠在她的族群里一向是特殊的存在,这一点从将近三十的年纪膝下只有一子便能看的出来。
兰兰的口风也终于松了下来:“你可以带走渠猫,我也可以不派族长跟随,但渠猫明天必须得回到乌鹊府中。”
二虎点头答应了,兰兰这才适应族长放人。
老者并没有将渠猫抱到二虎身旁,而是将放在地上,对着渠猫的屁股拍了一下。
“去吧,找你爹爹去吧。”老者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渠猫可不管这么多,屁股被推了一下的他四肢宛如转动的小马达,飞速的朝着二虎爬去。
“爹爹”
二虎将孩子抱起对着兰兰道了声谢之后便离开了。
这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七岁的女娃看在眼里,她好奇的看着抱着她的老妇人,问道:“族长,爹是什么意思啊?”
老妇人回道:“爹就是父的意思啊。”
女娃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睛里有闪过不解的迷茫。
在她的印象里,当有父来寻她们玩的时候,无论是族长还是族母从来都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从没有过今天这般剑拔弩张。
“那族母为什么不愿意让父抱走渠猫呢?”
老妇人:“”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讲述南方人对于父亲的概念,这个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不是跟一个七岁的孩子解释的清的。
只是身为族长,启蒙族中子女的智慧是她的工作,所以即便她说的内容可能无法让七岁的孩子理解她也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