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晖王那见到的场景只不过小试牛刀,谁也不会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仪态端庄的皮囊之下掩藏着怎样扭曲的灵魂。
孙国瑞起初以为天子恶行最多不过虐民虐官,事实也确实如此。
只是尺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大,或许是因为自己开了先河的缘故,经过各天子之手的刑罚变得更加残酷。
扒皮抽筋,食人肉喝人血都是小儿科,他们已不在满足与形式,更加偏向于意境。
孙国瑞听了两下天子的行径就有些兴致缺缺。
对人而言,他的同理心是很重的,不然也不会至今为止没有亲眼见过手下人施展刑罚。
昭王燹一边说,他左耳朵就一边听,右耳朵就一边出。
至于另一位同盟宁王安,此时面带愁容。
他从小养大,一直悉心照料的爱兔不见了。
虽然回想起来似是落在了昭王府上,可面圣在即,经过大雪暖风,他也就今日才抽出空闲。
只是一到昭王假府,肃王瑞与昭王燹便一副急急忙忙要来面圣的样子,宁王安只觉得坐立难安。
他倒是不担心昭王燹会出卖自己,昭王燹因为品德问题被一众天子们看不起,而他也与众天子格格不入,昭王燹除了找他抱团取暖不可能在寻他人。
至于肃王瑞,看看就好,人家背后有坤梁王,有皇室,心有多大才敢将自己的后背露给这玩意儿。
宁王安忧心爱宠,肃王瑞跟昭王燹也各怀鬼胎。
他俩可是知道那爱宠的结局,先被昭王燹凌辱,随后被孙国瑞一脚踢死了。
这俩货正愁怎么毁尸灭迹呢。
不对,兔子虽然是孙国瑞一脚踢死的,但死在昭王府上,跟我肃王有什么关系。
念及至此,心境豁然开朗,昭王燹依旧在絮絮叨叨的为孙国瑞解释各个天子的辉煌战绩,正说到有天子在人胸口用刀笔作画呢,中宫大门大开。
从中迎出一人,身着黑袍,头顶鹿冠,胸前的白鹿图案栩栩如生,正是介王推亲来。
只见介王推此时担起了门人的工作安排一众天子站队,他眼角一撇,露出几分怪异。
孙国瑞太鹤立鸡群了,道不是说容貌气质,只是一堆非黑即黄的王袍中突然出现一抹红霞,那可太惹眼了。
“肃王瑞,肃王瑞。”介王推大声呼喊,同时朝着孙国瑞而来。
孙国瑞挌心里正紧张呢,毕竟是第一次,一双手怎么放都显得别扭,索性将双手揣进了袖子里,手掌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还不紧张的。
见介王推走来,孙国瑞也出迎道:“不知介王推有何嘱咐?”
“是这样的,大王您毕竟是皇帝陛下之子,寡人想让大王您领队带着众天子面圣,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那不得直面三位皇帝?
一想到这里孙国瑞冷汗都下来了,“不妥不妥,大王乃陛下钦定,又是国中之君怎可落于人后?”
孙国瑞连忙推了,先不说从未见过的楚帝,单单是梁帝与他的照面可不怎么愉快,更何况还有个结了梁子的赵帝。
他若带队,这不是打头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