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怎么管东临县事务,都是让师爷去处理的黄定伦根本就不知道,并不是让百姓交了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给百姓了的。
不然你要是明明收过了人家的税,却反过头又税人家没交,让人家重交,人家怎么办?
每一次收税,衙门都必须给人家开具收税文书作为证明,如此百姓才会交税。
百姓人家只是见识少,不是傻的。
只是此事平日里都是师爷张英去办的,他根本不知道,这才有了现在的表现。
明显的他的脸色都带了点慌张,心中不断暗暗祈祷着文书上没有破绽。
只可惜事与愿违。
当下方的王大根拿出来的文书被呈到关宁面前后,随手装作翻看了几本,关宁当即便是重重一拍桌子,冲着神思不宁的黄定伦喝道:
“黄县令!这文书上写的可是真的?
你们衙门,两亩地收人家三十斗粮食?
本将记得国朝的田税一亩一年仅仅只有三斗粮食的税吧?
这三十斗是哪儿来的?
莫不是你多收了百姓田税以自己贪墨了?”
一听到这锅到了自己头上,黄定伦赶忙大声辩解:
“将军,黄某绝无贪墨,绝无贪墨啊!”
“那这多收的粮食去哪儿了?!
本官来东临县前可是让人查看过了,你这东临县这些年交的税可都没有多过一斗,甚至还少了一些。
你这多收的税粮都去哪儿了!
说!
到底是你黄定伦贪墨了,还是说,这多出来的粮税,被你们县衙挪做他人税收,让无辜百姓凭白替别人交了税!”
话说到这儿,关宁已经霍然起身,铿锵一下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
雪白的刀光映射在黄定伦的脸上,霎时间便将他的脸色变的一片煞白!
而朝堂周围关宁带来的将士们也纷纷抽出了半截刀身。
刀身的寒光在整个县衙闪烁,让人肝胆俱颤!
黄定伦被吓坏了,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的赶忙道:
“将……将军息怒,下官确实没有多收粮食,更没有贪墨粮食啊!”
“那为何人家两亩地收三十斗粮食?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还盖着你衙门的公章,你要如何抵赖?
信不信本将现在就砍下你的狗头!”
关宁一声爆喝,吓的黄定伦连连后退,却没注意到后面的椅子顿时一阵慌乱下带倒了椅子,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脸色都摔的扭曲了。
但此时他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还在地上,也赶忙解释道:“将军,下官真的不知道啊。平日里这些事都是下官让师爷去办的,对对!都是师爷干的,这一定都是那师爷干的好事!
将军,此事定是那师爷瞒着下官干的啊!”
终午找到可以推脱的地方,黄定论赶忙将一切都给推到了自己的师爷身上。
他这师爷原是自己的同乡好友,只不过家中没有背景,一直屡试不第,后来为了生活,在自己中试后便跟着自己来到了这儿东临县,他肯定会帮自己担下所有责任的。
不然自己的家族是不会放过他家的。
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他没收拾好首尾,居然给了这些贱民收缴文书,这才闹出这事儿,这事儿他抗那是天经地义的!
想到这里,黄定伦心中更定。
关宁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道:“好,你既然说是你师爷干的,那就传你的师爷前来对峙!
来啊!”
“在!”
“传这东临县的师爷袁志前来上堂对峙!”
“诺!”
士兵快速离开了,抓了个衙役让他带路去找东临县的师爷袁志。
而堂上,关宁冷笑的看着还在一旁大喘气的黄定伦,冷冷道:
“黄县令,你最好祈祷真的没你什么事儿,不然,陛下可是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利。
到了那时,可不是只死你一个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黄定伦被吓的又缩了缩脖子,那样子跟先前被他吓到的王大根一模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