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就是,你,还有你那把刀,已经传遍整个研派了。”
“……所以?”
“所以——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比我们都危险的多的多的多。”
“为什么啊!”
“你说呢,不知道深浅的人,可不就是最危险的么。”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上我愤怒的脸。
“我啥也不会啊,这刀是村……存放在院里的,我上大学的时候伯伯还是从桌腿儿底下拿出来给我防身用的,都灰得不成样子,我上哪能知道它叫什么落什么刀哇!”
“莫急莫急,你也别担心,正好本大爷呢也好久没出门玩了,你求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吧。”
“你会开车?”莫桑榆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开口打断道。
刘流卡了一下,呆呆地抬头看他,莫桑榆放下筷子,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嘴,淡声道:“哪个酒店?”
“金岸斯大酒店。”我立刻答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洗碗机里,起身上了楼。
“啧啧啧。”刘流摇头看我,眼里不知是玩味还是幸灾乐祸,一蹦一跳地跑去找秦黛了。
我愣愣地坐在原处,被消息提醒拉回了神。
同学会当天,莫桑榆从车库里开了辆新车出来,那车标看得我腿都软了,这帮我祖宗辈的非人类,真是忒有钱了!!!
“干、干嘛换车啊,多不好意思啊。”我兴奋地左看看右摸摸,车里有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一点儿也不晕,莫桑榆冷酷地打着方向盘,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缓缓传来:“你觉得呢。”
“行吧,谢谢您繁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小的当司机,回来我一定做一大锅美食犒劳您。”
“我要吃冬阴功火锅,还要小酥肉。”
“得令。”都是调料包和现成的肉菜,正好省时省力。
莫桑榆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酒店,好在我这次没怎么晕,也不知道他出来要忙什么事,临走前跟他说会发消息给他,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符带身上了吗?”
我拍拍屁股兜:“带了带了。”
“去吧。”
“小山!”
我将将下车,就被一个人影一个猛扑死死抱住身体,我看着熟悉的人,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芋头,你想把我勒死啊。”
莫桑榆收回视线升上车窗,一溜烟就没了影,我拽开锁着我的人正要叙旧,芋头却不声不响地掉着眼泪。
我眼眶一热,轻轻摩挲着他五颜六色的头发,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他在我们宿舍排老小,家里从小宠到大,跟个小孩儿似的没心眼,平日里最爱闹孙翔,孙翔一点脾气都没有,对他是最好的,突然这一遭,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好了,别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老大南振拍拍芋头,又抱了抱我。
这个酒店不止外面金碧辉煌,连里面的地毯看起来也价格不菲,南振领着我们到了包间那一层,进门的那一瞬恍惚间我好似看到有什么从走廊尽头一晃而过。
“怎么停下来了?”
我后倾些看了一眼走廊尽头,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大家看起来没怎么变,班长还是老样子,话痨似的一个一个的问好交谈,刚入职场也没有那些场面话,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算是安稳的吃完了一顿饭。
男生们都喝了些酒,不知谁先开始的,低声抽泣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饭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重的气氛压着每个人的心,班长喝的有些高,抹了把眼泪笑道:“嗐,我前一段时间还见过那臭小子呢,还约了时间吃饭,哪能想到……”最后几个字低的叫人听不真切,哽咽声又大了些,有个女孩泪流不止地看向我,嘴唇嚅嗫着,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