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从卷宗复印件上的“仓库在职员工表”里,圈出几个人名,“这几位,着重调查家庭、交友、婚配、恋爱状况和近期钱财出入。”
“正调查所有内部人员的财产状况和家庭社会关系,还需要时间,但探长为什么,仅从名单上,就怀疑这几个人呢?”跑腿专业户肯恩问。
“他们都是九五、零零后,很年轻,”卡尔指着幻灯片上,正好放出怀疑名单上其中一人的证词――2岁的小伙子,职责是后围巡逻。
“很年轻有问题吗?我也很年轻。”腿脚利索的肯恩提出疑问。
老秃雷吐槽道:“很年轻,就意味着容易相信别人,防心不重,被旁敲侧击,就泄露工作内容,尤其对着酒吧里的漂亮姑娘,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哈哈……”两个中年探员哈哈大笑,调侃肯恩:“小子!你跟异调局那个话很多的逗比高个儿小子走得很近,你们都很‘年轻’哈哈……”
肯恩也笑,气氛特别好。
雷蒙德组每个人,都和善热情,卡尔喜欢跟他们合作。
不像老愤青奥凯尼利亚探长组,整个组都是老古板硬脾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雷叔说得没错,很多特别年轻且社会资历不多的小伙子,容易受蒙骗、被套话,虽然不排除内部人员辞职后串通外人作案嫌疑,但内部人员供词,都说不认识监控上四个贼,贼又明显不熟悉仓库布局,如果人员调动和在职人员社会家庭关系没有异常,可以从交友不慎方面入手。”卡尔分析道。
“当然考虑过这一点,但无数种可能当中,你为什么单独强调这个可能姓呢?”老秃雷摸着秃顶脑袋,问。
“直觉,有依据的直觉。”
虽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旧观点卡尔并不赞同,但这几个画重点的巡逻员、仓管员太年轻了,几乎是以孩子的身份参加到社会上――18岁的2人、19岁的1人,2岁和21岁竟有5人,这是个大空门,贼人完全有机可趁,“这些95后后,几乎都是家里有人在化学厂、仓库、稀有金属实验室工作,所以就近安排在单位上班。”
“这也是我们减轻对他们怀疑的原因之一,家里有长辈把关管着,怎么也比公聘进来的强。”老秃雷道。
“但现在网络发达,许多年轻一代交友方式,从身边距离近的人,转变成互联网上三观一致的人,血缘关系和同学、邻居已不是他们交友范围,甚至会厌恶这种熟人圈子,在网络上比如说游戏、飞信群等交友网站群组,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聊得来的,就有机可乘。”
卡尔前阵子,看过他的母校仲亚警校名誉教授、司法部科学局行为调查组负责人发表的研究报告,多半少年犯和年轻人犯罪,都有网络交友不慎的影子。
现在经济发展,人们生活富裕,开始重视教育,教育内卷的大时代背景下,因儿时期虐待,导致长大后心理精神问题犯罪虽说没有绝迹,但占比例很少了。
大多数少年犯和年轻人犯罪,都有交友不慎的痕迹。
“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犯罪,只是无意中,泄露了仓库布局、换班时间时长、结构、内部人员等信息,或者说了什么,被贼人推断出来,所以他们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谈话传唤取供词,问不出任何端倪。”
众人点头,觉得这说法行得通。
老秃雷颔首,道:“再约谈吧,从他们这几个月新交的朋友,网上、聊天软件和交友软件上新结识的人,或者有没有条件特别优秀的异姓靠近他们。”
副组长指了几个年轻探员,指派任务:“明天你们几个安排约谈,卡尔,真正要你看的是监控,有几个地方特别奇怪,我们至今没办法解释得通,考虑到嫌疑人之一是36失踪案幸存者,这里面肯定跟特异超能有关。”
“咔哒”一声,监控录像资料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