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菲道:“目击证人?请问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
王金民居然点了点头:“你以为我会无凭无据地抓你?有目击证人,而且他已经指认,当时开枪射杀刘探长的人就是你。”
程玉菲道:“你胡说!”
王金民道:“很快就会有证据,恰巧当时有记者准备去采访刘探长,刚好看到了杀手的样子,不但如此,他还拍了照片,等照片洗出来,我看你还如何抵赖。”
程玉菲道:“好,我等着,还有,我要见我的律师。”
王金民道:“我想提醒你,你现在是杀人嫌犯,而且杀死的是我们法租界的华总探长,此事影响很大,至少在目前我不会允许你和律师见面。”
麻雀来到巡捕房,看到仍然在等待的李焱东和秦律师,麻雀焦急地走了过去:“怎样?允许保释吗?”
秦律师摇了摇头道:“巡捕房因为案情特殊目前还在调查为由不允许我们和程小姐见面。”
麻雀怒道:“混蛋!他们凭什么?我一直都和玉菲在一起,我可以为她证明,她根本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杀人?”
此时瞎子也闻讯赶了过来,听闻程玉菲被当成杀人嫌犯抓了起来,瞎子也火了,嚷嚷道:“中午咱们在一起吃饭啊,程小姐跟刘探长是忘年交,她怎么可能杀人,而且她是侦探,她比任何人都要遵守法律。”
秦律师道:“两位不要激动,凭我多年办案的经验,这件事应当不是小事,警方如果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他们应该不会直接抓人,还有,话不能乱说,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找你们协助调查,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跟我说说,咱们分析一下,好想出对策。”
既然无法保释,他们只能来到巡捕房对面的咖啡馆,李焱东叫了四杯咖啡,麻雀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秦律师道:“也就是说,你和程小姐喝酒之后都睡着了?大概有几个小时?”
麻雀仔细想了想道:“三个小时左右吧。”
秦律师道:“这就是个问题,你入睡期间怎么给她证明?”
麻雀道:“玉菲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我当然可以给她证明,回头我就说这期间我们始终在一起,不提睡着的事情。”
秦律师道:“那就是作伪证!”
麻雀道:“什么伪证,根本就是事实好吧!”
秦律师道:“我们见不到程小姐,在这件事上无法统一口径,如果程小姐说得跟你说得不符,那么你非但帮不上她,还可能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麻雀道:“我不怕麻烦,反正我就是相信她,我就说我一直都醒着,我一直都盯着她,她始终也没有出去过。”
李焱东道:“程小姐这个人从不说谎,她对事实一向尊重,我觉得她肯定会照实说出经过。”
麻雀道:“她就算说睡了也没关系,反正我清醒着。”
秦律师皱了皱眉头道:“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程小姐的处境很麻烦,关键是我们并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怎样的证据。”
瞎子道:“还能有什么证据?全都是假的,他们是想陷害程小姐。”
秦律师道:“任何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因为你们是朋友,所以就这么说。”
瞎子怒道:“你是我们的律师,我怎么听着你说话胳膊肘往外拐?”
秦律师苦笑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和程小姐也是多年的朋友,我也关心她,也不想她出事,可华总探长遇刺的事情影响很大,按照常规渠道我们又见不到她,不如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先和程小姐见上一面,又或者找内部的人打听一下,到底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为什么要直接抓人?”
李焱东道:“巡捕房方面我倒是熟悉,不过他们都不肯透露,大不了我再想想办法。”
秦律师道:“我也去找找法律界的朋友,希望能够将她保释出来,对了,两位认不认识租界有影响力的人?比如说领事馆的官员?”
瞎子和麻雀对望了一眼,他们还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秦律师和李焱东起身离去各自去想办法。
瞎子道:“叶青虹在就好了,我记得法国领事蒙佩罗是她的老师。”
麻雀道:“那又怎样?蒙佩罗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掠夺财富。”
瞎子道:“盗门方面呢?他们不是在这里还有些关系?”
麻雀道:“别提了,提起来就生气。”
瞎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去劫狱吗?”
麻雀道:“如果他们真陷害玉菲,我们也只能采用这个办法。”
瞎子道:“就凭咱们两个,还真没这个本事。”
麻雀道:“大不了花钱。”
瞎子道:“还是想想怎么联系叶青虹吧,你有联系的办法对不对?”
麻雀摇了摇头。
瞎子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怎么这么巧?白云飞这边越狱,刘探长马上就被杀了,而且程小姐接着就被陷害。”
麻雀道:“这些事不可能有联系吧?”
瞎子道:“还有一个人,福伯!”
麻雀道:“他老人家已经退出江湖颐养天年了。”
瞎子道:“让他说句话总成吧?只要他开口,盗门上上下下谁不得乖乖听话,而且他说不定有叶青虹的联系方式。”
麻雀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程玉菲的事情瞎子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在黄浦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本以为那个秦律师是危言耸听,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事情比秦律师说得还要严重,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据听说,程玉菲枪杀刘探长的时候,刚好有记者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