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恒晕死了过去之后的事他都不记得,但在潜意识的心底,他依旧觉得雪夜月恐怖如斯的拉光了自己所有san值,她的行为比他看过的任何恐怖片里的杀人魔还恐怖,他终于懂为什么前辈会说她残暴了,他终于是见识到……
那鲜红的碎肉块,白与红的皮肉断层,滚落的眼珠,四溅如散开蛛网的血都成了他的噩梦。并且在梦中还伴随着她冷漠无情的绝色尊容如看个猎物一样从深渊凝视着他……
当洛恒被吓丢了魂当即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后,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跳,随后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与他的包裹都送回了天玄门,当辨天机得知了一切事情的经过,他无奈一声叹:“我早说她很恐怖叫洛恒躲远点,他不听果然被吓着了吧!不过总有一天他要经历这样的残酷显现,这种情况就是这里生存的日常,入仙途的往后会见识到更多比这还血腥的画面,罢了,都是命。”
这夜洛恒在服用保心丸丹药后还真醒过来一次,但当洛恒微微恢复意识而看到辨天机坐在自己床头一边吃着随自己包裹里带回来的小兔子馒头还满嘴爆浆都是里面的红色果酱对他说着话时,洛恒又联想到了中午所见的爆浆脑子,顷刻他又应激反应剧烈喘息与呕吐,把整个床吐的一塌糊涂,把一天的食物全部吐出到最后只余胃酸翻滚,然又晕倒过去。
辨天机无奈道:“这馒头不吃也会坏掉,至于吗?这都会吓到?小洛恒呀,你真的还是孩子呀,太弱了……”
免免仙尊今日去繁花镇办事很晚才归来,当她在夜幕下回到天玄派时,她早已知晓洛恒中午发生的事,她顺带买回来了安神草药与新的衣服,当得知洛恒已被擦身并换了干净睡衣并那被呕吐的脏床单也都洗晒,更是服用了药物在安睡后,免免仙尊对做完了如上一切辛苦事正休息的辨天机道:“你干什么在他面前吃满嘴红色的果子?你看把他又吓晕了!他实足才16岁,还是个孩子!那个爆龙总是随心所欲的杀人,这不吓到小朋友了!你该谴责她竟当着一个16岁天真孩子的面把人给大卸八块,简直丧心病狂,别怪洛恒吓丢了魂,他不吓死都算他命大!”
辨天机委屈道:“我哪里知道他那么胆小,本见他醒来我想给他喝点药,正巧看他带回来的馒头压扁了!你又不在没人做饭给我吃,我就吃了他的小兔子馒头,哪知这是果酱馅儿的,又果酱流出来时被他看到,然后他又吐得昏天黑地把我那新被褥床单全吐的臭气难闻,唉唉,洗得我累死了,跟照顾弱智儿子似的!”辨天机继续抱怨:“你十六岁时已可独步江湖,雪夜月十六岁时不知杀了多少邪魔恶霸,秋秋这会也16岁多,那你看她今日有被吓到吗?没有。你们这些女孩都比他胆子大承受力强,只能说他自己不中用太弱了,这在危险的当下世界里不是好事,他太脆弱了。”
“我只知他是你说的来自你们那个美好天宫的孩子,他的确有时天真的像还没长大,烂漫无邪,但保持初心有什么不好,我就不喜欢过于成熟世故的精明人,就喜欢他这样的。他与我们从小经历不一样,所以怎能拿他的成长环境与我们对比。不是你自己说过天宫的环境好这里太多吗,又怎有立场来责怪他的天真?本来不同的环境就会塑造出不同的人性心态,他如是刀尖舔血从小也如我们似的环境求生,自然会不怕,而这会岂能强求一个本就生活安逸的人接受巨变的现实,再嘲讽他一番?这很残忍。”
“那事已至此,还能咋办?”
“所以这并不是你责备他的理由,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罪魁祸首是雪夜月,该谴责她!”免免仙尊气愤说:“她该知洛恒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吓唬他,真不顾他人!”
辨天机道:“骂过了,他们已经骂过了,但你也知她会听才怪,我是改变不了那个疯子只能改变洛恒了,倒是觉得她这是正常发挥,她本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杀人不眨眼的残暴性格,气性一上头哪里管场合,今日就是雪夜月的正常反应,洛恒早晚会接触到她真实的这样一面,今日见着也好,也是受了教训长了见识。”
“可这吓成傻子了!”
这夜天空下起了年后第一场雨,而洛恒也病了,他呕吐反胃吃不下东西一直醒来后就哭与发抖,辩天机知他是被雪夜月搞出的血腥画面给刺激到便与免免仙尊一起照顾着这个受刺激的孩子不离不弃,洛恒在天玄派睡了三天,他三天里一直躲在被子里不出去,他浑身无力脑子浑浑噩噩反反复复都是当时的恐怖画面,他承认自己胆子小在逃避,那又如何,他就是不想面对现实,他一直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哪怕火炉很近的在身边散发温暖他也觉得彻骨心寒,悲观念头吞噬了他的心,他对辨天机哀伤诉苦:“前辈,我真的好想回家,这里太可怕了,这里的人杀人如麻,没有人性,切割人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他们真的把生命当成一件物品般随便拿捏,我的心理承受不住这种刺激,我怕再多几次见到后我会疯掉。我才知原来剑可以这么锋利的切割人,是活生生的人,我很怕,我不想学剑,我害怕碰那种可怕的玩意。你说怎么那么好看的人却做那么可怕的事,四周那些人也很可怕,他们神色都不带一丝惊恐,就我吓得失去理智,不知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们冷静到不正常,但我就是无法接受他们这种淡定的表现,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这里的世界麻木不仁,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与这里的生存规则,到处都是血腥与暴力,到处都是纷争与杀伐,我想回家,我想回到文明的世界。”
“唉,但是你来都来了,怎么办呀,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呀,我也跟你说过她很残暴,你总要未来面对到这样的血腥经历,你已存在这里,这是不得不进行下去的生存游戏,这里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你必须接受……杀人,本就是如切牲口,只是雪夜月做的更果决罢了……你不要把自己代入那个人的角色不停重复幻想折磨自己,那是恶徒,该死。”
“可是我真的害怕,我真的怕那画面,我不想再看到她了,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妈妈……”
“洛恒你真个是让我哭笑不得的少年……你都17岁了,面对现实吧,我们都回不去一万年前,我们现在就是在未来现实中,你必须得面对……”
洛恒的心理求生欲望完全崩塌,他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存在没有意义,他想如果当下的世界充满这种暴力与血腥,他就是不想接受不想活。
三日来他渐渐不说话,醒着睡着都不愿见人,有时悲伤的哭泣,有时叹自己的命运,有时又陷入怀念漩涡,有时又回忆起血腥的美人容颜而如惊弓之鸟颤抖不止。
免免仙尊三日来都给洛恒送水与蔬果,可是洛恒就不吃只偶尔喝点水继续逃避缩在被窝里。
雪夜月这第三日夕阳时也有来探望,但她没见到洛恒只被辨天机在天玄派院子中接见道:“你的东西我代他收了。我会把你送的坚果花生与鸟蛋都做给他吃补充他的蛋白质来提高快乐激素,但这会你真见不到他,他状态不是很好,天天哭着睡,跟刺猬似的缩着发脾气,还是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