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结果,只能说有些差强人意了。
傅懋修虽然揽过,但这罪责也不能真的推到他身上。
不然这皇家颜面何存?
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为了抬举赵元槊才让他为副帅,傅懋修请命回京已经是让了路。
在要让傅懋修但责,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即便是亲儿子,也不能如此护着吧?
“何干卿事?卿在楚三年,尽心竭力,整肃吏治,严明军纪,方有襄北之大捷...”说道这里,赵令渊顿了顿,对于赵元槊罚肯定是要罚的了。
是功过相抵,还是小惩大戒...难道要重罚?好像也不至于,正思索间,赵令渊想到这殿中尚有一人没有开口,武安侯傅津川。
“三郎,军报你也看过了,以你之见,此战元槊可有不当之处?可追其责乎?”
傅津川是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得罪人的事,当下就出言道。
“臣以为,齐王有过。当罚。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连下暴雨十余日,不知移营,此其不察也。”
“其二,红莲夜袭,竟然突入营内,以致府军右卫几乎尽丧,由此可知,必然是守卫松懈所致,此其不严也。”
“将帅用兵,先为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且须晓天时,知地利,以法御众,此三者不得,焉能为帅?”
“陛下若对齐王寄予厚望,当深责之,以期后勇。”
傅津川这一席话倒是让其余几人略有敢惊讶。
以至于傅懋修直接出言呵斥道:“竖子无知,安敢预国事?”
傅津川听到父亲斥责直接见礼道:“臣妄言,请陛下治罪。”
“何罪之有啊?”赵令渊听了以后却是毫不见怒,反而微笑道:“我大晋历来不以言罪人,何况你傅三郎之言鞭辟入里,朕深以为然,小子无状,险误国事,岂能因为他是皇子亲王就不究其过?回头令门下草拟,下诏申斥。”
这时候牛道骞却开口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哦?牛尚书有异?”
“臣以为,齐王虽然有失,但大军征伐日久,如今战事结束,正当嘉奖三军,若罪齐王,军心难免浮动。”
殿内众人一听,立即隐隐明白牛道骞之意。
“牛尚书所言甚是,不过有功将士但奖,齐王之过也不可不罚,就以明旨嘉奖大军,密诏申斥齐王。”
“圣明无过陛下。”
“得了吧,朕要是真圣明,就不该让他去!好了,退下吧。”
出了大殿,李辅之与牛道骞自然是往尚书省去了。傅懋修给傅津川留下一句早些归家之后也先行一步。
只有太子殿下和傅津川两人慢步而行,自然是有话要说。
“三郎,方才殿中,似有些急躁了。”
“檀哥儿勿忧,就事论事而已。”
赵元檀这话并不是责备傅津川,而是隐隐有为其担忧之意,毕竟疏不间亲,而傅津川之所以当着几个重臣的面攻诘齐王,无非是作为东宫心腹的立场而已。
其二就是表态。
傅懋修为了避免水满则溢的处境,行让功之举,却被有些人说是傅家两面下注。
傅津川这一席话把齐王贬的一无是处,也是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听得。
傅家从来都是要站在东宫这边。
而且到了他这个位置,要是没个有分量的政敌,反而不美。
一个皇子亲王,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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