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过这冯老国公,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若换成是他冯家坐镇辽东,以定国公府几代人在军中盘根错接,经营辽东十载,向南争雄天下,未必不能成就大业!”
想到这里,吴仁光不禁的笑道。
姚秉宽却继续摇头道:“以宣宗之聪睿,王爷觉得,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倒也是,想当初我吴家能成大功,随之老头子坐镇辽东,不过是因为我吴家当时根基不足,又跟武勋世家结了梁子,毕竟跟冯家翻了脸,那些武勋世家同气连枝,这才有机会能够以王爵兼任节度使,成了这大晋朝廷独树一帜的异姓藩王,若我们吴家当时有冯家一半的家底,宣宗都不会真的将辽东交于我父子之手,让咱吴家做大,其实也是为了平衡上京的勋贵,这些道理咱都晓得...”
“可若没有王爷个老王爷的苦心经营,这辽东也不是这般光景。”
姚秉宽这里也算是奉承了一下吴仁光。
“哈哈哈哈,没办法,咱们吴家是穷苦出身,啥都想要,到嘴边的肥肉差啥不吃?他冯家是国公府世袭罔替,祖传下来的泼天富贵,想的自然是跟咱不一样...”
姚秉宽的一席话也算是给“重病”之中的吴仁光解开了一个疑问。
笑着笑着,吴仁光突然“咳咳咳的”咳嗽几声,于是端起一旁桉子上茶饮喝了一口。
直到一口气喘匀了才开口道:“这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他娘的,药师在不回来,我这装病都快成真病了。”
吴仁光前段时间却是有些身体不适,不过好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最近这些日子其实就是在装病。
想把嫡长子吴药师,从上京城捞回来。
但作为质子,吴药师肯定是不能轻动,朝廷等闲也不会放人。所以必须用些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吴家内部的一些事需要处理,吴仁光是打定了注意,要趁闭眼之前,给儿子把路铺平。
不然等吴药师回来,这燕王的位子,未必能坐得稳。
而首先第一个要摆平的,是他的亲兄弟,吴仁恭。
“姚先生,这几天老二有什么动静。”
姚秉宽道:“二将军一直在大宁城外的大营之中,没什么异动,不过二将军的长子,吴明瑞这些日子来王府的次数却比往常都多,几次求见想要求见王爷,还说要替远在上京的世子尽尽孝心...”
“哈哈哈哈,这小兔崽子,鬼主意倒是多...还有吗?”说起侄子吴仁光自然是十分了解,对他那点小心思更是心知肚明,不过他的笑声却是分外爽朗,像是没什么芥蒂一般。
“有,二将军没回城,但是城里的人,可有不少人去城外拜访他...”
“都有谁?”
这次吴仁光的声音就有些冷了。
姚秉宽没说话,反而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封扎子递给了吴仁光。
吴仁光直接接过扎子看了起来,嘴上还念叨着。
“看来有些人,已经安耐不住了啊...嘿嘿,也好...”
这一刻,他的眼中漏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光芒。
就像是嗜血的勐虎,漏出了爪牙。
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