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金刚只带了两个随行的武监,除了皇城司直接手持往城南而去。一路疾驰,出了城直奔南山。
几十里路,快马加鞭不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来到南山别院的门前,正看见凉亭里正在凭栏而坐的武安侯和城阳公主,大步走到近前行礼:“奴才拜见殿下,拜见侯爷。”
赵元殊看见高金刚来此,又是一路疾行,必然是有要事的:“起来吧,跑了一路那边有水,自己倒了喝,青桃红芍把带蛮哥回去吧,山风大。”
青桃红芍听到吩咐之后就带着蛮哥回院子里去了,而高金刚在这大夏天的太阳地里骑着马赶了几十里路,自然也是口渴不已,喝过水后这才又拱手道:“殿下,辽东急报,燕王病重。”
赵元殊一听,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旁的坐着的傅津川却是直接站起身来,往院子方向走去。
“回城。”
南山距离上京不过几十里,骑着上等马快马加鞭也就一个多时辰,不过要是跟着车队慢悠悠的走,也得走上一小天。
赵元殊在吩咐了红芍和青桃照看好蛮哥之后,就跟着傅津川带着绣衣卫的护卫一道快马回了京城。
回到府上,两人匆匆梳洗过后,刚换了一身衣裳,就有中官上门,宣武安侯入宫。
至于赵元殊,则是坐上了马车,往履仁坊去了。
傅津川进了宫之后,一路随着宣召的中官来到了大明宫,正在门口大太监一见到他来了就拱手道:“侯爷不必通报,陛下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到了,让您直接进去。”
傅津川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进入殿中。
此时,偌大的殿中已经聚了不少文武官员。
除了太子殿下,在京的三位宰相六部尚书,以及三衙殿帅都到齐了。
刚要行礼,就见道君皇帝一摆手,傅津川这边也就一缉之后侧身站在武将班列的后面。
“燕王病重,而世子在京,此是正是千载难逢之际,臣以为正可以借此良机,裁撤燕藩”
“臣以为不妥,此时山南道的红莲军尚未全部诛灭,国库空虚,此时裁撤燕藩,若成一切好说,若不成,恐起兵戈,财赋实在难以支持”
“可燕王病重,若是让燕王世子世袭罔替,待其羽翼丰满,必是朝廷大患”
“燕王世子是个纨绔子弟,在京数年,只知道吃喝玩乐,流连风月之所,这种人若是让他回去世袭罔替,说不定对朝廷是好事,若是让他回去,说不定过几年燕藩内就会闹起来到时候朝廷或可坐收渔翁之利”
“国家大事,把希望寄托在燕藩内乱,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燕王病重,定会上书求朝廷放回世子,以全人伦,朝廷若不准,难免有失体统”
殿上的几位尚书,都各执一词,商议了半天也没什么出具体对策来。而武将们则一个个默不作声,仿佛就是来旁听的。
而后赶到的傅津川听了半天也是一言不发。
他虽然是节度使,在上京却没有具体官职,所以在眼下的议事之中,就当自己是个看客。
几个尚书各执一词,吵得素来喜静的道君皇帝也眉头微皱。
“咳咳。”
这时候,站在文官首位李辅之突然清了清嗓子。
于是,场面历时安静下来。
几个本来正在出演的尚书立马收声不言,而武将们在没有确定用兵之前,也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启禀陛下,臣以为,燕王据传病重,此时尚需确定,不如等几日,相比燕王府会有奏表呈上,有些事情可以到时候在做计较。”
历来从善如流的道君皇帝直接准了李辅之的话,随后刚进来的不久的傅津川就随着众人一齐退了出去。
可还没等傅津川走出殿门,就被太子殿下叫住了。
得,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果然叫他来不是看热闹的。
但傅津川还是被道君皇帝的问的第一句话给镇住了。
“三郎,若征辽东,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