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槊本是看到妹妹眉间有些郁结之气,开口劝慰一番,却没想道直接被这一番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怎么就说道此处了不至于吧”
“不至于?”赵元惠忽然冷笑道,“我的好三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句话更是噎的赵元槊有些难受,但其实他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当下辽东燕藩和上京朝廷之间已经有些离心离德,听调不听宣。
尤其是前几年的河北沙门之乱后,燕王亲自带兵陈于卢龙塞和渝关之外,当时幽州都督府如临大敌,以至于一兵一卒都没调去支援恒州。
而当时上京城的燕王府外也直接就被禁军围了,甚至她赵元惠都不能随意出入,可见当时形势的严峻。
虽然在燕王退兵的消息传到上京之后,禁军的包围也撤了,但谁都明白,朝廷跟燕王也就剩下一张脸皮还没撕破了。
而赵元惠在女子之中也算是十分聪慧的,怎么能看不透当下的局势?
“不过看起来,三哥你跟那个嘉罗公主,日子过的倒是还和和美美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赵元槊更是后悔今天来燕王府了。
只能说今天赵元惠在他这个亲兄长面前说的都是实话,但却是他不想谈起的实话。
“河阳,你怨吗?”
赵元槊沉了一口气后,突然问道。
赵元惠听后摇了摇头,“原来怨过,现在不怨了,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你是皇子亲王,我是皇女公主,天生富贵,自然有些事也轮不得自己做主,你不得不去娶那个外邦女子,我不得不嫁一个藩王质子但现在看你,好像跟一个外邦女子过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吴药师其实也是个挺知冷知热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爹,或者他,什么时候造反,到时候我这赵家人又该如何自处”
赵元槊听完了,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只能叹息了一声。
这边齐王和河阳公主兄妹两个说话,吴药师特意的没有太早的进去打扰,布置完宴席之后,就坐在堂屋外面的台阶上,这里看不到堂上,更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吴药师却好像猜到他们会说些什么。
张之逊这边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世子不去跟齐王聊聊?”
吴药师摇了摇头,“有什么好聊的,人家兄妹许久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能说说话,我去就有些碍眼了。不过你放心啊,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张之逊听后哭笑不得,然后话音一转道:“齐王今天应该不是心血来潮来府上做客,想必他是应该有了差事,要外放了。前几日陛下召集李相英国公还有太子议事,还是在山南道的军报到了之后,我估摸着齐王今天进宫,应该是也是给他差事,十有八九就是要他去山南道不会让他挂帅吧?”
吴药师一听,有些诧异,“你觉得齐王现在就能独领一军了?”
张之逊仔细想了想了,然后又摇了摇头:“若是万八千人的小打小闹或许有可能,山南两道数十州,十几万大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次朝廷若是对西南有所调整,只会派遣一个资历威望都足以压服那几个都督府的重臣,齐王名位够了,威望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不会是主帅难不成是”
“怎么?”
“我思来想去,大晋如今朝中,能镇得住山南两道几大都督府,又能统十数万大军的名将,不过五指之数,如今在上京的,只有英国公傅懋修但武安侯在外除非武安侯要回京了”
“你的意思朝廷会是武安侯回京,英国公出镇山南?”
“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