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棋来到偏厅,却没有敢打扰父亲的雅兴,只是心中有些焦急的在一旁站立不安。
一曲奏罢,赵令清眼也不睁的说道:“不错,看赏,今个就到这吧”
歌姬连同乐师一同站起身来,行礼谢恩,然后一个个低着头出去了。
“说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说这话的功夫,赵令清也睁开眼,坐起身来,端起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看着眼前的有些急切的长子,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耶,宣嘉十九年关中运抵一批军弩,共三百具,全部配发给都督府牙兵,其中有二十具被咱们府上护卫借来,当时说要让咱们府上的仪銮卫也连练习射艺”
赵令清一抬手,“你是说,前日夜里刺杀武安侯的军弩”
“其余二百八十具都在儿子麾下的牙兵手中,虽有损毁,但绝无遗失,军中各批次的弩具已经对比过了,确定是这批次无疑了,虽然没了标号但”
赵令清皱了皱眉头,“来人,把世子和党捷唤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世子赵元椿和王府仪銮卫指挥使党捷就都赶到了偏厅。
“党指挥,我问你,府上现有多少弩?”
赵令清这一问直接给党捷问的有点心慌,毕竟这平白无故的,把自己这个指挥使还有世子都叫来,作为长子的赵元棋也在,还问的是府上有多少弩,这是要干什么?打仗?
也不怪党捷有些心慌,赵令清一向是不问王府护卫的军务的。
“回王爷,弩是紧要物件,府上共有五十具,这里面有二十具是跟都督府额现在是节府的牙兵借的,还有三十具是仁宗皇帝时候的老东西,想用估计的修整修整,还这也是之前想着让咱们府上的护卫也练练身手,这才从牙兵那借的”
赵令清继续问道:“那二十具借来的弩,可还在?”
党捷应道:“自然是在的,这种要命的东西末将自然是会用心经管”
这时候赵元椿突然神色有些慌张,看着党捷一个劲的使着眼色,可惜党捷这边正在答赵令清的话,目不斜视,自然是没看到赵元椿的信号。
倒是赵元棋看出了二弟的反常,但他却不动声色,并没有开口道破,而是静观其变。
“让人取来。”
“诺对了,世子前几日说想练练弩,拿去了一具”
党捷这边说完就直接退了出去,而这边赵令清则看着赵元椿,“那具弩在哪?你也给我取来,这些都是节府牙兵的东西,一会儿让你大哥带回去”
赵元椿看了看一旁的兄长,头上已经有些汗珠了,却仍旧道:“阿耶,这弩儿子还没玩够,能不能在玩几日”
“孤最后再说一遍,把弩给我取来”
赵元椿一听,“孤”,心中更是慌的不行。
作为世子,他当然知道,但蜀王自称孤的时候,那就是他极为认真,并且极为生气的时候。
扑通一声,赵元椿直接跪在地上了。
“阿耶儿子前几日约了人射猎,那具弩不慎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