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赵令清,节度副使严铤,节府长史刘仙客,成都防御使贺演等一众文武大员,以及成都城的一众士绅,全都一齐赶至城外十里处,郊迎镇军大将军、剑南节度使、驸马都尉、武安侯傅津川班师。
场面比起前几日严铤严副帅回成都自然是要在规格上高出不少,不过参与郊迎的严铤却半点都没有不满的之色。
虽说今日要迎接的节度使年纪比他这个副使要小了二十岁。
但就冲那一串官爵和军功,就让他没有半点不服气。
“严副帅,刘长史,本王虽然也当过大都督,但说起来并不算知兵,如今的武安侯,在我大晋军中,算不算的将中魁首?就如冯武烈王一般?”
蜀王的一句闲谈让原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严铤愣了愣神。
道旁的一座亭子里面,四面已经挂起了帘子遮风,蜀王和严铤刘仙客都在亭子里等候。
大概是闲来无事,因此蜀王也是找起了话说。
严铤想了想之后道:“武安侯从军不过六七载,以军功论,却已经是开国以来不少号称名将之人难以望其项背了。不过嘛”
这边刘仙客接着道:“资历尚浅。”
严铤听了之后却没接话。这话刘仙客说得,他可说不得。
他知道节府的这位刘长史是英国公的心腹幕僚,算是武安侯的师长,是自家人,他可以说武安侯资历尚浅,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下属敢随意附和?
而这边蜀王听了之后却笑着道:“也是,毕竟还有国公在,哈哈哈哈”
刘仙客也笑道:“这是自然嘛。”
严铤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刘仙客是这个意思。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儿子在有能耐,也不能越过老子去。
武安侯再是军功出众,能耐不凡,在英国公面前也得话。
不过想到这里严铤却有些好奇,这英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何调教的出如武安侯这这般少年英才。
毕竟早年间,英国公傅懋修的名声不显除了帝王复心这一层身份,并没有什么值得人重视的地方。
那时候军中说道影响力首推老定公冯神绩,毫无疑问的第一名将,山岳之镇。
其次就是严铤那个已经病逝的恩主,差点晚节不保的卫国公李世忠。
当时的英国公傅懋修不过是挂了个闲职,说好听的是个富贵闲人,闲散勋贵。
要按照文官士大夫的说法,那就是幸进之辈。
再说句难听的就是蛊惑陛下、贪赃枉法、强取豪夺的女干佞。
不过自从宣嘉十四年河西沙洲之变后,这位国公临危受命,当时可有不少人担忧不已。
毕竟这位国公虽然是名将之后,世代将门,却从来没领过兵,如何能理清河西乱局?
之后的事谁都清楚了。
傅家父子名扬天下。
那个少年英雄三十骑夜袭小叶城生擒可汗,白亭守捉城八百骑大破数万军,打的北境亲王失烈门几乎是仅以身免。…
三千军在疏勒城下大败青唐六万大军,险些生擒青唐大君。
成为本朝弱冠之年军功封侯的第一人。
而那位国公,巧施离间计,让青唐大君和名将野利恭禄自相残杀,整顿军务让河西上下焕然一新,充盈府库让仓禀之中堆满粮食。
并且河西边军连续挫败西北二虏,且有灭国之功。
如此作为简直是让一众等着看河西局势糜烂的人目瞪口呆。
不过这也引来的不小的争议,因为这位国公在河西从未亲自带兵出征,几次大胜都是节度副使张仁愿,薛琮还有其子傅津川等一干大将打下来的。
包括后来的数月之间平定河北道恒州沙门之乱,他这个行军大元帅一支都没有亲临一线指挥过大军作战。
虽然期间还有单骑退万军的佳话,但其不会用兵的质疑却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