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失败了。
禹藏轮台依旧在啃着肉,好像对仁多零丁说的事,并不感兴趣。
而野利荣哥冷着脸,皱着眉,对于他说的事明显有些好奇,“谋划什么?他只要安心等着,他的兄弟们就没有能跟他争夺大君之位的,只要等着那家伙死了就行了”
总之,拓跋戈做的事很反常。
明明最大的对手已经被晋军俘虏了,他这时候是要安心等着就可以了,但偏偏他却选择这个时候触怒大君,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另一边,论赞破的帐篷之中,论氏祖孙三人也围着一张桌子在吃肉,不过吃的今天论噶真猎到的黄羊肉,毕竟比起三个豪族族长的豪富,论氏是拍马不及的。
“今天那些事是你告诉的二王子?”论赞破没有吃肉,而是喝着肉汤,在这寒冷的天气,一口热汤下去整个身上都多了一些暖意。
论日煦虽然看着略有些消瘦,但吃肉并不比兄长论噶真少,手里一块带骨头的肉吃的热火朝天。
听到祖父的问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道:“他今日约我去营门外走走,问了些疏勒的事。然后就现在整个大营里都在说二王子会是个好大君”
论赞破皱了皱眉,论日煦见状解释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许多士卒和头人们说的。不过他这么一说,虽然他自己是赚到名声了,但祖父本来跟大君所得退兵的事,恐怕要再起波折吧”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退兵的事了,晋国人就在十几里外,和身后的松州城里,想要甩掉他们,最少也得被扒层皮,只要我们作出一副要拔营而走的架势,晋军绝对会出兵”
论日煦听完祖父的话之后默不作声,安静的吃肉。
论赞破继续道:“到时候就跟疏勒城下是一样的,大君绝对不愿意放过击败晋军,一雪前耻的机会,有些人总觉得我们青唐人擅长阵战,只要晋军肯出战,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论日煦道:“以祖父之能,统率十万大军,难道不能击败傅津川的八万步骑?”
论赞破闻言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一个月前晋军初来之时或许还有几分可能,现在是一分也没有。大势已经在晋军之手了。傅津川这年轻人,做起事来倒也沉稳,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留啊。”
“那祖父,这次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论赞破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该做的准备就做些,悄悄的准备些干粮和肉干,马都给我喂饱”
这个准备,自然是拓跋赤德强令大军继续作战,兵败的准备。
而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张扬的,毕竟一个影响军心的帽子扣下来,可是能要人命的。
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偷偷的做准备,到时候回家的路,可能比起疏勒那一程还要难走些。
论日煦心中暗想道。
豪族的野利荣哥、禹藏轮台等人所想的,跟小部族论氏几人所想的,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部族利益。
这个时候,大白高国的前途,国运,仿佛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
青唐是大君的青唐。
部族才是他们的部族。
这就是一个部落联盟的悲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