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亨,是吴王府荣养多年的高手,也是赵成浚和王炀等人的师傅。
王炀思考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不准。公孙先生是二品,倒是能跟大宗师支应一下,在加上那些人倒是有可能,不过还是风险太大了。你莫不是想直接杀了方蛟,拿方蛟的人头跟朝廷换个免罪的条件?”
赵成浚点点头,没有瞒着这位总角之交,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现在王炀又是他的亲卫统领,也是眼下唯一能商量此事的人。
“这事做不成,方蛟一心想走,公孙先生估计也拦不住,即便加上那些人也一样,除非能把骑兵调动但骑兵都在薛长庆手里,你能说的动他?”
“开什么玩笑,除了他大伯,他爹都调不动他。”
赵成浚叹了口气,“这要是真称了帝,可就一点回头路都没有了”
王炀嗤笑道:“你以为现在还有吗?”
赵成浚点点头,“你说的对。其实现在也一样,从我被推举为吴王,我就应该有这个觉悟的。除非我能把里面这些人全都拿下,然后跟朝廷换个圈禁到死的苟活机会朝廷还未必会给”
“不过一辈子活在高墙里,还不如拼一把就是不知道这圣公的女儿,长得如何”
“这会还惦记着这个,不愧是你啊。”
王炀略带嘲讽的说道。
赵成浚听了之后也任何的愠色,反而是故意跟对方板着脸道:“怎么说话呢?过几天我可就是大晋的皇帝了。小心到时候封你做个内侍省掌印太监。”
“你这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了?”
“哈哈哈,你没听过伴君如伴虎吗?”
赵成浚转过头,凭栏看着眼前的江水,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我也有今天?”
不过这笑声却越来越小,最后,他的脸上再无笑容,只剩下满脸的愁容和无可奈何。
“你还得记得咱们小时,读书习武,你还说长大了想去边镇参军,到时候立功当个大将军。等我做了皇帝,倒是能封你个大将军了”
王炀听到这,伸手按在赵成浚的肩膀上,“那就说好了。”
“嗯说好了。”
两人都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
从吴王起事开始,他们一直在军中,也自然清楚眼下的局势。
“皇帝”?“大将军”?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说这些不过是好友之间的一点慰藉而已。
他们都清楚,两人要一起背负的。是史笔如刀,是万人唾骂,是后世读书人嘲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三日后,还是滕王阁上。
赵成浚和庞知古以及顾乡林三人立于阁上凭栏而望。
庞知古道:“这么说王爷已经答应了?”
“孤还有的选吗?”
庞知古笑了笑,没说什么。
赵成浚又继续问道:“却不知道我们的‘朝廷’,日后该在设在那里?大军谁来统领?”
庞知古道:“王爷可率水师,前往川楚之地,与圣公汇合,毕竟洪州已经不可守了。水师自然还是汪都督统领,而薛都督和刘都督,可以与方元帅一起执掌兵权。其余官制等,自然还需要王爷跟圣公面议。”
“孤明白了。”
几日后,载满粮食、兵甲、钱绢的船开始一船一船从洪州、吉州、袁州等地北上鄱阳湖,在水师护送下入大江往上游而去。
而平北侯马巍也趁机率军“光复”洪州。
半月后,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从川楚之地,传遍大江南北。
新吴王赵成浚,率叛军水师会同红莲军攻下了峡州的夷陵。
随后“昭告天下”,言说道君皇帝无道,任用奸佞酷吏,以致民不聊生而赵成浚身为太祖血脉,夜梦太祖,得太祖之命拨乱反正,以求肃清天下
暂摄皇帝位。